這場麵一般人沒見過,把小四川和連玨都嚇壞了。小四川說:“老陳,這是啥子意思哦!”
我說:“這就是過陰了,馬爺已經神遊陰間,去找在這裏鬧事的鬼了。”
那邊的蠟燭一點點在燃燒著,本來燒得好好的,突然起了風。我爸頓時過去用身體擋住了風,說:“小夥子們快過來,別讓陰風吹滅了這長明燈。最好找童男童女守著。”
我說:“快去把王允帶過來,讓王允守左邊的。童女找李根明家的孩子過來,睡覺了也要叫起來。”
我和小四川擋著風的時候,有村裏人按照我說的就去叫人了。王寧帶著王允來的很快,到了沒和我說話,先問他爺爺做什麼。我爸讓他站在左邊那盞長明燈旁邊,說來也奇怪,王允往旁邊一站,這燭火就穩住了,而且火苗還大了不少。
李根明家的姑娘剛進院子,結果右邊那盞燭火噗的一下就滅了。我說:“爸,沒事吧。”
我爸說:“別慌,一盞不滅馬爺就能循著光回來。王允童子身,陽氣足,不會有任何問題。”
大江也說:“陳叔,再點上不行嗎?”
我爸說:“剛才點的是長明燈,滅了就是滅了,再點就是普通的燭火了,點上你爺爺也看不到了。你放心,馬爺一定能回來的。”
馬爺光著大膀子站在這裏,一雙眼睛裏全是帶著血絲的白眼珠,看起來有點嚇人。他的身體一動不動,風一吹,胡子微微晃動,場麵顯得有些詭異。
王允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始終看著那根蠟燭,這孩子給我一種感覺,他天生就是這塊料。我心甚慰,我知道,我後繼有人了。
連玨走到了我的身邊,小聲說:“老陳,這老爺子真的去了陰間了?真的有陰間?”
我說:“你還真的把我問住了,我還真的說不好,畢竟我沒去過。這隻能問過陰人才能得到確切的答案。但是你這麼問,又顯得很沒禮貌。”
馬爺那邊足足用了十幾分鍾,突然,馬爺的眼睛唰地一下就黑了過來,然後一張嘴,吐了一地。
我爸頓時拿著毛巾過去給馬爺擦了嘴,拿了熱水漱口。然後給馬爺穿上衣服。馬爺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挖,這樹下了,很深,很深,一直往深了挖。”
物業經理過來說:“老陳,怎麼整?”
我說:“連夜挖,一直往下挖。挖到東西為止。”
物業經理說:“要是挖不到呢?”
馬爺哼了一聲說:“挖不到就是沒到地方呢。繼續挖,你把地球挖穿了就到了秋田國了,以後去秋田國可就方便多了。”
很明顯,馬爺這是氣話。物業經理的話,對馬爺來說是質疑。
我爸說:“挖吧,一定能挖到的。”
王允回去之前看看我說:“爸爸,你冷嗎?”
我摸摸他的頭說:“爸爸不冷,你回去睡覺吧。”
王允點點頭,就跟著王寧回去了。
我就在這裏看著物業的人挖坑。這棵樹凍得厲害,哪裏挖的動。他們的工具根本就不行。我回家扛了尖鎬回來,脫了大衣親自上陣,幾下就把凍層給刨開了。
大家把這棵樹給拽倒了之後,開始往下挖。這坑很深,所以開的坑很大,直徑三米的圓形坑。
物業扯了燈,把這裏照得和白天一樣。
很多業主聽說這邊在挖東西,有很多好事的人都來看熱鬧了。有的手癢,親自下坑挖一陣子。總之,在這裏住得人非富即貴,一天閑得難受,趁機幹幹活鍛煉下身體。
很快就形成了氣氛,大家有點比賽的意思了。你放下之後,我上場,物業的人倒是閑著沒事幹了。
坑越挖越深,大家輪流著挖。從半夜一直挖到了天亮,我吃了早飯回來之後,我繼續上陣,跳進去往下挖。挖了一個小時之後,出了一身的熱汗,出來換人。
這時候下去了一個業主,中年人,四十多歲,有的是力氣。他幹活非常有力氣,不過看起來應該是個老板。這年紀的老板都是吃過苦的,看樣子也是農村出身。他老婆經常過來看他,看起來比他小十幾歲。不過看起來還是很恩愛的。
孩子三歲左右,是個男孩兒,來了就會給爸爸喊加油。這孩子一喊,這家夥幹活就像是裝上了馬達,能起飛的感覺。
別人累了,他自己在坑裏挖,這坑一直挖了有三米多深的時候,他在下麵喊了句:“老陳,挖到了。”
我伸著脖子一看,他挖出來一個白的的編織袋,編織袋紮著口子,用來紮口的是一條麻繩。看得出來,時間不是很久。
胖子這時候剛好酒醒了,也過來了,我剛要下去的時候,胖子到了我的身邊,也伸著脖子往下看看,說:“八成是屍體了。”
我嗯了一聲說:“走,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