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廠房每到晚上就會傳來淒厲的慘叫聲,是遠近聞名的凶宅。
我帶著一群工作人員去直播探險,原以為隻是一下嚇唬人的傳說,卻沒想到……
去了六個人,隻有我一個人活著回來了。
“現在門已經全部鎖了,我們接下來將會在這個有名的“凶”廠房裏呆上7天。”我一邊麵向鏡頭解釋著,一邊直接把手裏的鑰匙直接從現在唯一的天窗上扔出去。
天窗砰的一聲直接關上,我讓我的保鏢拿電焊機直接把天窗的開關給融掉,焊死。
“現在我們已經完全出不去了。”我指示攝像轉著手裏的鏡頭給直播間的觀眾看:“窗戶已經被鐵製的防護欄焊死,門已經鎖死,連唯一的天窗也被焊死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廠房裏特意沒有開燈,光線忽明忽暗的,窗邊有風吹進來,吹的頭頂的那些電線,什麼垃圾保鮮膜,不停的晃動,就好像是張牙舞爪鬼的影子。
我看著直播間有人說好害怕,好嚇人的時候,我咧開了嘴角。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更是擺擺手讓身後的人不要出聲,然後壓低聲音說道:“聽說這個廠房的廠長當年因為還不起錢,所以廠房剛蓋好就跳樓了。”
“從樓頂跳下來的時候,腦袋都摔成了漿糊。”
“四肢都碎了一地,血流了遍地都是,後來這個廠房就成了有名的凶地。”我盡力說的繪聲繪色,把場麵描述的讓人瞬間腦子裏就有了場景。
“有人說一到晚上,就會傳來淒厲的喊聲,曾經還有一個女孩子,路過這個廠房,就迷迷糊糊的走了進來,結果第二天……”
“就吊死在了廠房裏。”
“後來這個廠房更是死過不下十個人。”我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飄忽:“有人說,這裏麵有鬼。”
“怨鬼索命。”
直播間的觀眾聽的大氣都不敢出,我心裏得意死了。
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居中的評論:【你背後是什麼?】
【有個東西。】
我哈哈大笑:“有什麼?有鬼嗎?”
“白衣服?紅眼珠?長頭發的女鬼?”
“這位【小明同學】,你嚇不到我的,我是驚悚主播,我膽子不大怎麼行?”
嚇人的時候,最常開的玩笑就是,你背後有什麼……
但是這位粉絲仿佛是不嚇到我不罷休,他竟然又迅速的連發兩條:“我沒有騙你!”
“你的背後真的有個白衣服!!”
我看到這條評論之後,我突然覺得我的後頸微微有點癢意,就好像是那種頭發,或者是毛發掃過的那種微癢。
我的身子立刻僵直了,身上的汗毛在一瞬間立起來。
我驚恐的看向端著手機跟隨著我的司機,保鏢,助理等人,他們正用一種害怕的眼神看向我,朦朧的燈光下,他們的臉色有些發青,拚命的朝我擺手,而他們的目光聚焦之處,正是我背後。
我的呼吸瞬間亂了節奏,看向離我最近的攝像,我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因為,我從他的瞳仁裏看到了我背後出現了一個人影。
白色的。
越來越清晰。
我手僵硬的往後摸,摸到毛絨絨的有些黏膩冰涼的發絲。
時間好像是按下了慢放鍵,我一點點的轉過脖子,和一張慘白的,倒吊著的臉對個正著。
那一刻,我心如擂鼓,涼意從我的腳底直躥我的腦袋,讓我瞬間頭皮發麻,腦袋炸開,下一秒,那雙眼睛猛然睜開,腥紅一片。
我的心髒都因此驟停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是我的尖叫聲。
我拔腿就跑,嚇的眼淚鼻涕一起往外冒,不小心帶倒了直播用的手機,手機摔在地上。
這時候黑暗中突然竄出來一隻黑貓,淒厲的貓叫聲,在空曠的廠房裏響起了回音。
白色的人影追著我不放,長長的頭發撫過躺倒的手機,我一直被她逼到牆角。
那張臉慘白無比,眼球猩紅又突出,帶著冰冷的死寂和滲人,我躲無可躲,耳邊傳來猙獰又滲人的怪笑聲,那個人影朝我伸出了尖銳的爪子,掐住我的脖頸,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帶我歸西。
“好了,浩哥。”
突然,攝像吳海晃了晃手中已經關閉直播的手機,對我喊了一聲。
我臉上驚懼害怕的表情一瞬間收起,站起來,將麵前穿著白裙子的“女鬼”給扶住。
“快來把你姐放下來。”女鬼演員叫吳玉婉,是攝像吳海的姐姐。
“來了。”大家手忙腳亂的幫吳玉婉從高處解救下來,我也抽出濕紙巾擦臉,擦手。
隻是我背對他們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吳玉婉突然尖叫出聲:“啊!”
我趕緊回頭,微微皺眉:“怎麼了?”
吳海正扶著姐姐吳玉婉,司機楊峰正在解吳玉婉身上的繩子,隻是手好像是剛從哪裏收回來一樣的,扶在吳玉婉的腰間,看我轉過頭,三個人神情都顯得不是那麼自然。
“沒事。”吳玉婉對著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有個……老鼠,從我腳邊爬過去。”
我應了一聲,隨後啪的一聲,廠房亮了起來,照亮了我們準備的生活區。
有床,有被褥,有做飯的家夥,有吃食,水等一係列齊全的東西,拍攝設備。
我叫劉浩,是個暫時不願意回家繼承遺產的富二代,現在自己拉了幾個人,做驚悚探秘類直播。
某平台也有小百萬粉絲,但是我覺得還不夠,想玩一票大的,讓自己徹底出名,於是我找了這個名氣最大,最凶的廢棄廠房,準備探秘7天。
剛才那一切都是我安排的,這世界上哪有鬼?
所有的鬼都是人扮的,剛才的直播也是我故意中斷的,就是一個噱頭嘛。
我打開手機看著我視頻區的評論,就這麼一會的功夫,熱度就已經起來了,不少人在下麵詢問情況。
【靠!!剛才是真的出現鬼了嗎?】
【艸!嚇死了,剛才差點吧老子嚇尿了。】
【made,這麼刺激嗎?】
【博主平時表現的自己多膽大,結果剛才嚇的都有哭腔了,笑死。】
【剛才那女鬼長的挺好看的,博主不要慫!】
【隻要膽子大,女鬼放產假,哈哈。】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假的,詛咒主播短15厘米。】
【樓上的,太狠了吧,說不定本來都沒有15.】
【看完了,我現在不敢閉眼睡覺。】
【聽我說,謝謝你……】
我嘴角勾起,對!
就是這樣!
我拿我剛才錄屏直播的小號,看了一下剛才錄出來的視屏,最後我嚇跑了之後,女鬼快速朝我異動,微弱的光線中,頭發撫過手機的攝像頭,配著淒厲的貓叫,咦……
說實在的,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更別說貓最後特別配合,黑貓詭異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攝像頭。
這一切要不是我安排的,我都倒吸一口涼氣。
我把錄屏以路人的名義發出去,再給自己充點錢,買個流量,我現在就那坐等我明天紅火了。
到時候再開直播,億級流量湧進來,靠!絕啊!
“浩哥,我們到樓上抽根煙吧?”
這個廠房一共有7層呢,說話的是我的保鏢之一,張武。
我們一共來了包括我在內,6個人,除了對我有好感的吳玉婉,攝像吳海,司機楊峰之外,還有兩個保護我的保鏢,張武和李魁,跟著我好些年了,是我爸給我找的。
張武和李魁很是可靠,兩個人雖然話不多,但是我一直很信任他們,一說要和我抽根煙,我頓時就明白,他是有話想跟我說,但是這裏人多不方便開口。
我立馬就走了過去:“走,去!”李魁也跟著起身。
我們三個站在三樓窗口,張武給我遞了一根煙,我叼在嘴裏,他又幫我點煙,很快鼻尖就縈繞著煙霧。
“浩哥,剛才你拍攝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不是吳玉婉。”
我連煙都忘了吸,愕然的抬頭。
“你意思是,這裏還有第七個人?”
“有可能。”李魁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浩哥,其實吳海最近一直在賭博,欠下了不少錢,這事情不知道跟他有沒有關係,畢竟我們來直播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聽到張武和李魁把話說完,我眼睛裏有深光閃過,我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吳海欠下賭債,說不定想從我這謀財,第七個人說不定就是他的同夥,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將煙頭仍在地上踩滅。
聲音中多了點狠意:“如果他們真的敢,那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走,下去。”
我不是個慫人,我爸早些年是小混混發家的,見血打架是家常便飯,別看我講義氣,但是誰要是想算計我,也得看我同意不同意。
我們三個一前兩後往樓下走,並沒有刻意壓腳步聲,剛走了沒兩步,我就聽到樓下吳海顯得有些刻意的咳嗽聲。
然後特別大聲音的問我:“浩哥下來了?”
我沒有回答,轉豎起耳朵聽到樓下有一些動靜,像是水盆打翻的聲音,和快速走路的聲音。
等我到了樓下,吳海看我的眼神略有閃躲,但臉上都是討好的笑意:“浩哥下來了。”
我故意沒應他,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轉,沒一會吳海被我看的很是窘迫,有些躲閃。
我看到後麵簡單圍起來的洗手間門口有一排濕腳印,不過我沒放在心上。
“怎麼了浩哥?”
“幹什麼一直看我?”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吳玉婉呢?”
“我姐在裏麵卸妝呢。”
聽到我們說話的吳玉婉從那個被簾子隔起來的小間裏伸出頭:“怎麼了,浩哥?你找我?”
洗幹淨臉蛋的吳玉婉,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像是鄰家妹妹,那唇倒是紅的驚人,像是剛被蹂躪過一樣的,有些誘人。
我眸子一閃:“沒事。”
楊峰一如既往的在搬著東西,話最少,事幹的最多,是個老實人。
往常比較親和愛說話的我,接下來竟然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搭理,這種反常的情況,讓吳海有些坐立難安,我看著他不停的變焦躁。
晚飯是吳玉婉做的,我不說話沒人敢吭聲,一頓飯吃的寂靜無聲,剛才還歡樂的大樓裏,突然就多了一股子壓抑的氣氛。
晚上睡覺的時候,除了吳玉婉睡的地方有簾子,我們幾個大男人,都是一人一張鐵床,並排擺著。
關了燈,夜很快靜了下來,我也進入夢鄉。
突然我在睡夢中仿佛是聽到了一點聲音,我有點迷蒙的睜開眼睛的時候,腦子還是有點迷糊的,我聽著耳邊先是傳來旋轉音樂盒的那種電子單音循環,然後漸漸的鬼片裏那種詭異又滲人的音樂,叮叮叮的響……
聲音很小,被風吹到我耳朵裏,顯得有些飄忽,但是卻一下子把我嚇清醒了。
然後是小女孩唱詭異暗黑童謠的聲音。
“媽媽撕下我布娃娃的腳~”
“用紅線縫上我的嘴巴……”
我眼前的視線不全部是黑色了,似乎是赤橙黃綠青藍紫夾雜,同時我敏銳的看到樓梯口似乎是站了一個影子。
光圈閃過,他出現在了樓梯口。
回歸黑暗,看不見了。
再次有光圈閃過,他已經前進了好幾步。
再歸於黑暗,再閃過光圈,影子已經離我們很近了,長長的頭發擋住了臉,隻能看到一雙布滿血絲,泛著青色的眸子。
這次不是演出來的,而是我的頭皮真的有些發緊,瞬間嗓子有些失聲。
這動靜不少人醒了,吳海明顯也看到了,頓時嚇得尖叫一聲,躲進被子裏。
張武和李魁兩個人翻身下床,連鞋都來不及穿,就衝著那個影子跑了過去,明顯是準備拿下對方。
但是這時候,突然整個房間的燈都亮起來了,我條件反射的閉了下眼睛,再睜開剛才那個黑色的影子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武和李魁站在剛才黑影在的原地,兩個人明顯也有些呆住。
“怎麼了?”是吳玉婉有些慌張的語氣,她穿著睡衣從隔間裏跑出來的,燈也是她打開的。
我轉頭,目光落在空地上那個還在閃爍的音樂盒上,詭異的童謠還在繼續唱著:“爸爸端來了美味佳肴,我問他媽媽去哪裏啦~”
我狂跳的心髒漸漸的安定下來。
吳海還在床上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一邊哭一邊抖:“有鬼……”
“有鬼……”
楊峰的臉色有些青,但到底是沒有那麼誇張。
“剛才那個黑色的影子,浩哥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但是我想到了什麼,搖搖頭:“沒有,什麼影子?”
“我隻聽到了聲音。”
張武和李魁折返回來:“我們倆看見了,還以為是什麼人裝神弄鬼呢,但是一過去,影子就消失了。”
人跑的再快也不可能一秒鍾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件事情太奇怪了。
吳玉婉本來在簾子裏麵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聽我們說的越來越嚇人,頓時牙關打顫的往我們這邊移動。
“會不會……”
“這裏真的有鬼?”
“我以前聽人說,隻要靠近這裏的人,都會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然後被這個影子抓住給拎到天台,扔到樓下摔死。”
“是這個廠房的原廠主死的不甘心……”
大晚上的說這些更嚇人了。
就連老實的楊峰都點了點頭:“雖然我覺得這世界上沒有鬼,但是……剛才那個影子……”他咽了下口水,明顯是也被嚇得不輕。
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沒人吭聲,吳玉婉不停的朝我靠近,甚至是抓住了我的胳膊。
過了好大一會,楊峰上前將那個音樂盒給踩碎,然後提議:“浩哥,我估計我睡不著了,天也快亮了,不然我們打牌吧?”
“好。”我同意了,燈光亮著,大家都少了些害怕,吳海被我們安撫幾句,才從床上下來。
打了沒一會,吳玉婉就說要去洗手間,但是一個人很害怕,問有沒有跟她一起。
我正想說我去,楊峰就站起來了:“我去吧,剛好我也要上廁所。”
廁所被我們安排在了一樓最裏麵的小隔間,畢竟味大。
兩個人拿著手電筒往黑暗裏走去,我看著情緒平穩許多的吳海,問出聲:“你覺得剛才真的是鬼嗎?”
吳海的眸子裏瞬間流露出懼意:“肯定是鬼!”
“這個廠房裏肯定有冤魂。”他說的斬釘截鐵。
“索命的!”
“浩哥,要不我們別直播了,我們走吧。”
我嗬嗬笑了一聲,聲音顯得有些莫測:“這世界上哪有鬼,有的都是人心。”
“吳海,你平時賭博嗎?”
吳海臉上的表情突然一怔,隨後趕緊搖搖頭:“不賭博,浩哥不是說過嗎?身邊的人都不許賭博,我怎麼可能去賭博。”
“不會賭博。”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深處有心虛,一看就是說了謊的。
我正準備再嚇唬他兩句,結果那邊卻突然傳來了吳玉婉的尖叫聲,隨後是吳玉婉披頭散發,衣衫不整跑過來的身影,跑的鞋都掉了,而她的背後是一個渾身燃燒著熊熊大火的火人,正張牙舞爪的跟在吳玉婉的身後。
吳玉婉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身上,尖叫聲刺破我的耳膜,而且吳玉婉上衣的扣子掉了兩顆,我頓時看到一片雪白,我趕緊將她推下去。
那張牙舞爪的火影正發出尖銳而破碎的嘶吼:“吳!玉……婉!”
那聲音聽得我們一愣,是楊峰!張武和李魁趕緊拎起一桶水就往火人身上潑,但是水潑上去,火苗非但沒有被潑滅反而是直接又躥高了一丈。
楊峰的慘叫聲越來越厲害,淒厲的回蕩在整個廠房裏。
我們有心想要幫忙,卻束手無策。
他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最後他整個人重重的倒在地上,濺起一些火星,火劈裏啪啦的在空氣中灼燒著,烤肉的味道飄到我們的鼻腔裏。
我的臉色難看至極,我突然把抱著我的吳玉婉推到一邊,轉到吳海麵前,直接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吳海沒想到我突然出擊,更何況,他也根本打不過我,於是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就被我按倒在地,我的拳頭帶著怒意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還有身上。
“我草你娘的,狗逼!”
“你特娘的竟然敢殺人!”
楊峰死了,我的第一懷疑人就是吳海。
吳海被我打的慘叫連連,不停的告饒。
吳玉婉也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尖叫一聲就想要上前來阻攔我。
“浩哥!!”
“別打小海。”
“浩哥,別打我弟弟。”
“他做錯了什麼,你說呀,幹什麼打他。”
“浩哥,我求求你,快住手吧,你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吳玉婉哭著想上前來拉我,卻直接被張武和李魁給攔住。
我一通發泄之後,站起身來,狠狠的踢了吳海一腳。
吳海的嘴裏直接吐出一口血,他因為疼痛而顫抖著,抽搐著,但是卻抬起眼睛,氣息微弱的問我:“浩哥……”
“我做錯什麼?”
“做錯什麼?”
“如果剛才不是楊峰剛好要去廁所替了我,現在死的就是我了吧?”我心裏怒火高漲,原以為吳海不過是小打小鬧,或者是嚇唬我,隻是為了要點錢罷了。
萬萬沒想到,他敢殺人!
吳玉婉一直追求我,我也是對她略有好感,吳玉婉要上廁所,除了我,誰也不會陪她去。
沒想到的就是,楊峰這個老實人竟然陰差陽錯的替我頂包了。
我想著剛才楊峰在火海裏掙紮的樣子,就覺得不寒而栗,鼻尖的燒烤肉味,焦糊味還沒有散去,楊峰的屍體還在燃燒,我心裏越發覺得火大。
啪。
又給吳海來了一巴掌。
“你以為你賭博欠了一屁股債,我不知道?”
“膽敢算計老子的人,還沒有出生。”
“你殺了楊峰,你等著坐牢吧你。”
“李魁,你去把備用鑰匙找到,我們得報警,不能再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
死了人了。
這就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了,我們得趕緊讓警方來處理這件事。
吳海還在地上掙紮著。
“不是我。”
“楊峰不是我殺的。”
“不是我。”
“浩哥,你信我……不是我。”
吳玉婉也去扶那吳海:“浩哥,小海是個好孩子,你不能冤枉了他呀,他膽子那麼小,怎麼可能會殺人?”
“浩哥……”
吳玉婉淚眼迷蒙的拽住我的褲腿,我隻冷漠的撫開,我不確定這件事情吳玉婉是不知情,還是也參與其中了,我冷漠的撫開她的手。
“到底是不是他殺的,自然會有警察評判,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
“張武,把他捆起來。”
我指使著李魁和張武動作,這次的直播投入了這麼多錢,注定是要無疾而終了,但是已經發生命案了,我還是知道輕重的。
外麵突然刮起了狂風,預報天氣說的是今天有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