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去一次嶽父母那,就算是沒事兒,宋子鶴也不說,李庚早就買好了東西,拉著宋子鶴去找嶽父母。
還在嶽父母家裏住。
這就是奇跡啊,結婚這麼多年了,李庚就沒有在嶽父母家裏住過,一來住的不是特別遠,二來他也沒打算在嶽父母家裏住。
本來嘛,周末,宋子鶴睡個懶覺起來翻看畫冊。
“齊伯伯應該出新作品了吧。”
就這麼閑聊一句,本來看報紙的李庚馬上放下報紙。
“看看去不就行了。”
說著上樓去拿東西,五分鍾不到拎出一個小包,宋子鶴也沒在意,以為是他給父母買的東西,就開車去嶽父母家了。
去的太突然,宋老先生和夫人都挺驚訝的,趕緊讓廚房準備午飯,宋子鶴去隔壁齊伯伯家看看,李庚就在家裏幫著嶽父收拾書房。
搬桌子,挪書架,爬上去把窗簾換個厚的,在西麵的窗戶上安一個百葉窗,不會陽光直接照射書畫造成褪色。
和嶽母說著宋子鶴公司的畫家,就那個寫實派畫家聽說是戀愛了,嶽母大人別看是知名畫家,骨子裏還帶著一些中老年婦女的八卦之魂,特別興致勃勃的追問,什麼樣的姑娘呀。
不是姑娘,是買他畫作的狂熱追求者。
宋夫人說,藝術不能摻雜金錢,不夠純粹。但是藝術沒有金錢就會死!
李庚一愣愣的,宋夫人話鋒一轉,開始把幾位畫家對他的看法說出來,有些許得意,他們都誇你了呢。
媽,今天我們不走了,住在家裏,他們怎麼誇我的你好好和我說說,我也要拿這些話逗子鶴,子鶴總說我是一身銅臭的商人,我也要顯擺一下我有藝術細胞得到誇獎了。
不走啦?真的嗎?那我趕緊給你們倆收拾收拾房間去。
宋夫人很驚訝,確認在三,跑上樓,把宋子鶴的被子拿出來曬,床單都換新的,重新添置了洗漱用品。
午飯宋子鶴吃的很快,吃完就跑了,李庚溜溜達達的追過去,看到宋子鶴正在玩泥巴。
不是做陶土,在轉輪上,像人鬼情未了那樣。而是拿著一塊泥巴反複的摔打。
“在幹嘛。”
“把活好的陶土裏邊的空氣摔出去,摔一摔在用的時候捏捏,就不會有氣泡,燒出來的瓶子就不會有小孔。”
小盆那麼大的泥巴,拿起來摔下去,再揉揉,再摔下去。泥巴在他手裏就像一個麵團。
齊伯伯抽著煙鬥在一邊看著。
“捏捏,看看手感。覺得瓷實沒有?感覺瓷實了,泥巴柔軟了,這就可以用了。”
“你要和齊伯伯做陶啊。”
李庚洗了手,準備接手摔泥巴的運動。宋子鶴都出汗了,肯定累了。
“你不是快過生日了嗎?我送你一個生日禮物。”
宋子鶴真累了,他把這塊泥巴顛來倒去摔了倆小時了。往椅子上一坐,對李庚努努嘴,李庚趕緊把水杯送到他嘴邊。
“親手做?做什麼呀。”
“他能做什麼呀,複雜的他可學不會,挺聰明的人笨手笨腳的。說是要做杯子。喝水的那種。”
齊伯伯調侃著,宋子鶴對他哼了一聲笑出來。
“齊伯伯你不懂了吧,就說你老了,我們年輕人談戀愛啊,特新潮。一杯子,就是一輩子!我送他一隻杯子就是和他過一輩子,浪漫吧!”
“我和你大媽談戀愛的時候,我送她的禮物是搪瓷大茶缸子,五一勞動能手的獎勵!那時候就有這個,你們這套我們當年都玩過、”
“搪瓷大茶缸子和水杯一樣嘛。”
“都是喝水啊,不喝水你放著供起來?我就說你們年輕人啊,做東西還要從實際出發,就我那關門小弟子,那小子總是說啥新觀念新靈感新設計,說到底也要考慮實際用處。”
齊伯伯絮叨著,李庚笑的能榨出十斤的蜜,飛快的在宋子鶴臉上親了一口。
“好寶兒,我要和你一塊做杯子,你一個我一個,你用我做的,我用你做的,這就是你給我一輩子,我給你一輩子!”
李庚覺得杯子很好做,不就是一塊泥巴從中間挖個洞安上一個手柄不就行了?
可真的做起來腰酸背痛不說,做出來的杯子慘不忍睹,還誇下海口送個杯子當禮物,就這杯子,不就預示著這一輩子坎坷崎嶇歪七扭八不成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