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八歲,高考結束就把他丟到駕校去學駕駛證,這小子聰明,車開得很好。
“送我車?就你那點工資頂多給我買一個小QQ,還不如我給你換車呢。”
“對,我們家小齊拾現在是個款爺。怎麼樣,新作品是不是賣個好價格?”
老齊頭的關門弟子,最得意門生,嶄露頭角後起之秀,老爸做陶藝品展覽也會把學生弟子的作品一起展覽,齊拾的作品賣掉好幾套,價格不是特別高,但積少成多,手裏也有近百萬財產了。
齊拾把這錢都給了老齊頭,給了師父,沒有師傅就沒他今天,孝順師父的。
老齊頭怎麼可能要啊,百般叮囑不要亂花,就辦了銀行卡把錢存了進去,銀行卡還給齊拾。
齊拾現在就是上學,課程不多,就和師父做陶,學跆拳道學做飯,接送齊承上下班。
“客戶要求多了去了,什麼白色慘淡淺粉輕佻蛋殼白太亮淺灰沒生機,我都想讓他給我調一個顏色了。懶得理了。哥,粥,我做的皮蛋瘦肉粥。”
等紅燈的時候,齊拾拎過一個保溫桶給齊承,勺子都擦幹淨遞過去。
“齊拾,你現在賢惠的讓我舍不得把你給別人了。做哥哥的小媳婦兒吧。太體貼了。”
齊承打開保溫桶,亟不可待的趕緊往嘴裏劃拉,他又累又餓,齊拾接他回家不算,還知道自己想吃什麼。
這弟弟養的太貼心,比妹妹還貼心,雖然他沒有妹妹。但是齊拾真的是在生活上對他非常照顧。
以前都是哥哥照顧弟弟,現在反過來了,接他回家給他做飯,弟弟照顧哥哥。
吃完了粥往齊拾臉上用力啃了一口,揉亂了齊拾的頭發。
“真乖。”
“煩不煩啊你,吃飽就欺負我,趕緊睡你的覺,到家我喊你。不然你又吵吵著沒睡飽了。”
齊拾的臉紅了,大聲的掩飾他的羞澀。
齊承笑著放低了座位,眼睛一閉眯著,他是真累了,下手術台的時候感覺多一步都走不動,累的自己開車都沒力氣,齊拾接他真的是幫了大忙。
這孩子一定等了很長的時間,保溫桶裏的粥都不熱了,難道從晚飯一直等到淩晨嗎?
每次他加班出了醫院的門口就能看到齊拾,齊拾怎麼能那麼準確的知道自己幾點出來呢?肯定等了很久啊,夏天被蚊子咬一腿的包,冬天凍得臉發白,他一直等在醫院門外,從來就沒說過一句你好慢呀我等了你多久多久,總是笑著拉著他,哥我們回家吧。
懂事,體貼,溫柔,真慶幸當初把這個孩子領回家。
齊拾心裏歎氣,今天買的電影票又要作廢了,本來是想和他一起吃飯,然後看電影一起回家的。可從下午五點半一直等到半夜十二點半,寸步不離的一直等在醫院外,算了,至少他吃到自己做的很成功的皮蛋瘦肉粥啊。
到了家齊拾沒有直接把齊承叫醒,而是側過頭去看著齊承。
齊承挺帥的,個子也高,穿著白大褂戴眼鏡一本正經,在工作上兢兢業業,其實他是個操心的老媽子,在私底下和朋友同事關係非常好,在家裏那是一手掌握,師父一輩子醉心陶藝,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師娘是個病秧子,他年紀還小,都是齊承安排,找保姆啊管理家裏財務啊,隨時給師娘看病啊,還要時刻盯著他的學習和身體。這一天天的他也怪累的。
除非惹他真的發火了,他才沉著臉生氣,不然大多時候都是笑嗬嗬的。
想和他一起分擔,一起照顧師父師娘,也想照顧他保護他,想讓他不那麼累,想讓他生活得好一些。賣掉的陶藝品賺來的錢都想給齊承花,想給他買車,買房,可超過一萬塊錢的手表他都不要。
打開車門喊了一聲哥,想叫醒齊承回屋去睡,可齊承側著頭靠在車座上睡得很沉,喊他都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