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吾是誰?(1 / 2)

吾是誰?

幽冥夜空繁星組成銀河,兩輪月亮高懸其上,一輪殘缺散發出綠色的微茫,另一輪飽滿碩大透露出紅光,它們彼此映襯像是幽空的守夜人,偶爾劃過的流星,是他們捍衛夜空時激鬥的火花。

“婆婆,看有流星耶。”一個大約十六歲的女孩新奇地看著天空,這不是她第一次看見流星,而此次如此地驚呼,想必這顆流星有著與眾不同之處。

一旁的老嫗並不作答,浮動的眼神一直盯著碩大的流星。老嫗臉上看似蒼老,眼中卻發著銳利的神色,原本漆黑的瞳孔開始泛綠。

“這好像不是流星。”終於在流星離他們隻有千丈遠的時候老嫗出聲。原本就比一般流星大的物體開始急速墜地,亮光也消失不見,像是一塊黑曜石隱匿在夜空之中就連月光也不曾發現。

“小心。”老嫗發出警告,示意讓女孩離開,可偏偏晚了些,黑色物體下一秒就將落在她嬌小的身軀上。

“轟隆隆。”一聲巨響之後,黑色物體猛烈撞在女孩前方數十米的巨樹上,巨大的樹幹攔腰折斷。女孩收起嬌嫩的手掌,看似柔弱的女子竟一掌將天上落物擊飛數十米遠,氣息不變,像是玩弄玩具一般。

一旁的老嫗也毫無驚訝之色,仿佛司空見慣一般。二人朝著巨樹走去,一老一少逐步靠近黑色物體時竟同時驚了一聲,居然是個人!此人氣息微弱,渾身都露出黑灼的傷口,衣物無一處是完整的,整個人都是黑的,宛如黑炭一般,應該不是本有的膚色,此刻的他已虛弱之極,若再不救治,半個時辰之後就會死去。

“要救他嗎?”少女問。

老嫗並不回話,蹲下,將手置於黑色怪人頭上。手掌逐漸伸長,竟化作樹根悄然伸入怪人耳內,剩餘三根紮入土中,五個根須般的觸角開始發光,細細的根須發生微妙的蠕動,半響之後,光亮消失,老嫗的觸手也還原成手掌。

老嫗閉上眼睛,緩緩道:“帶回去。”便先行離開了。

留下的少女微微一笑“算你好運。”便蹲下將自己的脈搏割開,黑紅的血液湧出,流進怪人的口中。原本嬌俏的臉龐眉頭稍皺,但絲毫遮蓋不了少女的芳姿,隻襯地她更加楚楚動人。那怪人碰上血液宛如被激活一般,不僅傷口開始愈合就連嘴也張大了幾分,瘋狂汲取少女的血液,很快脫離的死亡的威脅。少女見狀便將自己的傷口複原,往下一抄,單手將他抬起,不晃不搖地離開了。

一處茅屋中,少女正擦拭著怪人的臉龐,原本的黑色的皮膚在少女的清洗下變得白皙起來。少女不由一驚,這男子竟長得如此俊俏,將髒汙的黑發發撩開,額頭上有著美人鬢,清瘦的臉頰配著高挺的鼻梁,濃眉一抹在緊閉的雙眸之上,器宇之間顯得不凡。褪去“黑皮”的怪人著實有著英俊的模樣,少女不由多看了幾眼。

“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去換水。”老嫗在一旁坐著,眼睛沒有看向少女那處,竟知曉她的動作。

少女沒有作答,端著水盆正走出去,經過老嫗身前時,老嫗又開口道:“去燒桶水,他就要醒了。”少女點點頭,去了。

老嫗起身走到男子身前,在床沿旁坐了下來。盯著男的臉龐,見他閉眸微動,顰蹙皺起,繼而緩緩張開眼睛。呆滯地看著屋頂,又扭頭看著老嫗,終於開口道:“吾是誰?”

老嫗與他素昧平生,卻好像知道他身世般。“你叫龍陽。”說這話時老嫗眼神中透出一絲淒涼。

“那我父母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快告我啊!”男子眼神中露出焦急與渴望,緊緊抓著老嫗的手。

“孩子,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因為你如果知道了,你很快就會死。”老嫗說這話時一臉嚴肅,絲毫不像在開玩笑。

“為什麼我會死?”男子看著自己的愈合的身體相信了大半。

“你現在不要知道這麼多,你隻需要知道自己叫龍陽就好了。”老嫗不想多說,背過身去。

龍陽著急的心情完全寫在臉上,他還想繼續追問,老嫗已走到門口。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就等傷痊愈了再說。”少女的血雖然有驚奇的功效,可傷口隻是愈合,還沒有完全地康複。這也是龍陽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受傷的原因。

“你叫龍陽是吧,我叫白露。”少女推門而入,盯著他上下定量,“熱水幫你燒好了,快去沐浴!看你身上多髒。”說完這番話白露頭也不回地走了,龍陽一邊還在糾結自己的身世聽她突然闖入有些不明所以,呆呆地望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