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四爺,不是我李二懷不地道,這錢,我可以一分不少的退給你,但這事兒我攬不住,也做不了。”
“十年前,我不要了命,接了同樣的活兒。但回來的時候就剩了這麼一條廢腿,差點丟了吃飯的家夥。山水留一線,咱們日後好相見,葛四爺,給個方便。”
二叔咬著牙,外強中幹道。
“那不是我的事兒,李二懷,吃了這碗飯就得幹了這檔子事兒。”
“你想跑,看在你家老爺子的份上,可以,四爺我願意給你這個臉子。不過,你這雙手留下來,然後滾出臨安縣,那時候四爺我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跟你一般見識。”
葛四爺老神自在的坐在椅子上,他說完,幾個壯漢就湧了上來,一把按住了二叔的手掌。腰間的開山刀嗖的一下拿出來,冷鋒的泛光,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這群人沒說瞎話。
他們幹的恐怕是刀口舔血的活計,壓根就不怕鬧出來什麼人命。
二叔的臉唰的一下子就白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就開始磕頭求饒,鼻涕和眼淚都下來了,我們老李家的本事全都在一雙手上。
丟了手,就是廢了武功,沒了本錢。
那跟丟了命也差不多。
“慢著!”
我不知道是從哪裏鼓起來的勇氣,一下子就擋在了二叔的跟前。“葛四爺,我二叔到底犯了什麼事兒讓你們不惜找上門來要砍了他的手?你要二叔幹的事兒,他幹不了,不如讓我試試,大不了丟了命,我絕無二話。”
“喲?哪裏蹦出來的兔崽子,你二叔幹不了的活兒你都敢往上攬?不怕告訴你,那玩意很凶,不少人都栽在了上頭,你一個奶娃子能定個什麼事兒?”
葛四爺瞄了我一眼,壓根就沒把我放在眼裏。
二叔那是在臨安縣大名定的走陰人,所以葛四爺才找上了他。如今連二叔都做不了的事兒,我一個九歲的半大孩子,完全是滿嘴跑火車。
葛四爺揮了揮手,示意那群漢子快點動手,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壯漢沒有猶豫抬手就砍。
我不知道從哪裏生出的勇氣,邁開步子一頭就撞在了那個壯漢的身上。
壯漢吃痛,手一撒刀子就掉在了地上。我咬著牙從地上撿起了刀,一下子就抵在了葛四爺的脖子上,我很害怕,一雙手都在顫抖。
“還是個狼崽子,怎麼著,就憑這一把刀你就想收了四爺的命?初生牛犢不怕虎怎麼的?”
“你個奶娃子也未免把四爺看的太簡單了,你信不信隻要我破了一點皮,你們兩叔侄的就得掛在城門口的旗杆子上?”
葛四爺很淡定,他甚至抬起眼來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
可我卻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的手在抖,我的心也在劇烈的跳,一旁的二叔早就看傻眼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我竟然真的把刀放在葛四爺的脖子上。
如果不是身旁有人架著,恐怕二叔兩腿一軟就要暈死過去。
“你別管,二叔收了你的錢,辦不成你的事兒,你要他的手無可厚非。但不管什麼事兒,都有解決的辦法,他平不了的事兒,我來幹!”
“不過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