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抬眸:“為、為什麼?”

裴域的眼睛深沉,待著無形的威嚴和壓迫感, “外麵的空氣汙染很嚴重,你會感染。”

楚暮連忙道:“我可以戴氧氣罩的。”

“太危險了, 你的身體很脆弱的, 塔林 。”裴域的目光楚暮在水中的腿間流連, 安撫他道:“最合理的方法,就是等我來接你。”

楚暮的身體水下沉了一會, “可是我……”

他也不想被帶回那個無聊又封閉的實驗室裏。

裴域知道楚暮在想什麼,他道:“你既然已經結束休眠期,就不會再住實驗室裏,可以住在星都的市區正常生活了。”

楚暮猶豫地問:“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

裴域凝視著楚暮,又驟然問道:“你突然這麼想離開這裏,是不是受到欺負了?”

楚暮垂著眸,支吾著搖頭:“沒有。”

裴域用命令的口吻道:“說實話。”

楚暮的耳根微紅:“我經常夢見很多藤蔓觸手纏著我……”

他身上的那種粘膩感就仿佛還存在。

藤蔓的觸手分枝足有三根手指般寬。

這個流程楚暮當然懂。

野獸在吞掉獵物前,先耐心的給獵物放幹血,做好準備工作。

他以前被秦沉和沈斯年套上鎖鏈關進屋裏之前,或者都會經曆幾天耐心的前戲。

楚暮突然直起腰身。

他的念頭一轉。

裴宿會不會……就是這個世界的秦沉?

裴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的眉頭微皺,眼神變得幽冷,道:“然後呢?”

楚暮搖頭看向屏幕 ,道:“然後,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在明天天黑之前到。”裴域的目光冷的可怕,他道:“別亂跑,等我來接你,寶寶。 ”

楚暮眼前的屏幕的閃爍了幾下,便瞬間消失了。

他不由打了個冷顫。

……

他披上浴袍從浴室裏出來,走到窗邊掀開窗簾的一角。

窗外是一片無盡的漆黑。

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如同一麵黑色的幕布。

楚暮感到有些壓抑,他把窗簾掩回去,轉身躺在了床上。

蘇舟通過係統給他發來訊息。

蘇舟:【楚暮楚暮,我剛才娛樂室這好像有一道很奇怪的暗門,但是現在那老頭在磨刀等著砍人呢,我沒法去看】

蘇舟:【明兒你看看能不能再下來一趟,能下來就我們一塊去看,說不定是地下逃生通道呢】

楚暮猛地坐起身來,回複道:【可以,我明天來】

楚暮:【你現在應該安全了吧】

蘇舟:【放心,安心得很我現在】

蘇舟:【感謝今天救命之恩!】

楚暮:【不用客氣。】

蘇舟:【話說回來,你今天到底是怎麼贏的遊戲啊?】

楚暮:【……別問。】

病房內的燈都亮著,楚暮再沒什麼睡意,他輾轉反側,最後坐起了身。

他輕聲打開房門,探出頭瞥了眼漆黑的長廊。

他又快步折返回去,拿了個小電筒,這才合上門走出了房門。

借著電筒的光亮,他走到了裴宿的辦公室門口,。

白色的燈光照在藍白色的門上,楚暮湊近辦公室的門聽了一會,確定裏麵沒有人後,才躡手躡腳地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