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戶區稍微寬闊的一條馬路上,各種店鋪飯館林立,破舊霓虹廣告牌上的字體早已褪了色。
穿著背心褲衩的粗糙漢子們圍在路邊攤上吃著油條板麵,一口濃痰下去,四周蒼蠅橫飛。
漢子們吃的心不在焉,眼睛不斷的朝旁邊一家飯店緊閉的大門瞟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忽然飯店的門開了,吃早飯的漢子們腦袋齊刷刷的轉了過去。
隻見一名女孩端著滿盆子的碗筷走了出來,長長的睫毛,烏黑的大眼睛,一張小嘴如雪中紅梅,長長的馬尾辮利落的束在腦後,身上的白色襯衣和有些褪色的牛仔褲雖然老舊,但幹淨整潔,女孩全身上下洋溢著青春氣息,如同一株山穀中的野百合,與這個髒亂差的街頭顯得格格不入。
“噓!”
幾道尖銳的口哨從板麵攤上傳來,甚至有人故意大聲調笑道:“老李,聽說你前列腺出了問題,那玩意還行不?嫂子沒抱怨吧?我認識個老中醫,要不介紹給你試試?”
“放屁,這是哪個王八蛋造的謠?老子迎風尿尿三丈遠,不信讓哪家小媳婦大姑娘的來試試,非讓她叫上天不可!”
說著還挑釁似的站起身挺了挺屁股,引來周圍一陣哄笑。
聽著這粗俗不堪的話語,女孩雪白的臉蛋微紅,並不理睬,隻是將手裏的大盆放在地上,低下頭仔細的清洗起餐具來。
女孩洗的很認真,並不像有些小餐館那樣用黑不溜秋的抹布擦一遍完事,所以洗的並不快,雙手十指也被冷水泡的有些發白。
忽然,從飯店裏走出來一個粗壯的中年漢子,臉大唇厚,身材發福,一雙三角眼先是在女孩美麗的背影上掃視了幾遍,舔了舔嘴唇喊道:“楚涵,過來一下!”
張楚涵聞聲回過頭,見是自家老板,連忙答應一聲,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漬跟著男人走進了小飯館。
時間還早,小飯館裏其他的人都還沒來,老板領著張楚涵來到裏間的辦公室,笑嗬嗬的說道:“楚涵啊,快坐,快坐!”
張楚涵掃了眼緊閉的房門,不安道:“老板,你找我有什麼事麼?我活幹完了還要去上學呢!”
“嗬嗬,這不是月底了嘛,你的表現不錯,我很滿意,這是這個月的工資,你先拿著!”老板從抽屜裏取出一遝紅彤彤的鈔票遞了過去。
張楚涵接過來,感受著厚度,不禁皺眉道:“老板,您好像給多了!咱們商量的應該是每個月八百!”
“唉,不多!不多!”老板擺了擺手,“誰不知道你是咱棚戶區的金鳳凰,大才女!這多出來的錢就當是叔讚助你的!”
“那怎麼行?我靠勞動已經足夠養活自己了,老板您還是把這錢拿回去吧!”
張楚涵剛要拒絕,老板那雙肥厚的大手就按在了她的手上。
張楚涵如同被針紮了一下,趕忙縮了回來,如同受驚的小鹿。
感受著指尖那一瞬間的滑膩,老板禁不住心神一蕩,但卻努力的控製住情緒,接著裝模作樣的感慨道:“楚涵哪,你的情況叔也清楚!這些年你受委屈了,又要讀書,又要掙錢,還得應付那些小流氓的欺負,小小年紀不容易啊!”
“沒事的,我覺得還行,等我哥回來就好了!”
“可是叔看在眼裏心疼啊!你也知道你哥犯的是什麼事,這輩子能不能回來還說不定呢!”老板緊走兩步說道。
“老板,你什麼意思?”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麵對越來越近的中年漢子,張楚涵不由移動腳步朝著門口退去。
老板繼續笑道:“其實女人嘛,總歸是要找個男人依靠的!你不知道叔其實特別的喜歡你,隻要你答應跟了叔,從今往後吃香的喝辣的,上學的學費和工作我包了,至於那些個小流氓小痞子再敢騷擾你,我第一個剁了他!別以為叔在吹牛,在這棚戶區你也知道從來沒人敢惹到我孫彪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