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天睡得太晚的江重雪這次睡到中午才起床,沒有人打擾他,他的實驗結果早就傳遍了整個莫斯特病院,很多人都在進行驗證,忙得不可開交。
吃過午飯之後江重雪帶著他做的那些糖果來到了薛以辭的病房內。
薛以辭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看書,似乎看得有些入迷,都沒有注意到江重雪的到來。
江重雪走過去,將一袋糖果放在桌上,糖果的顏色都是黃色的,隻是深淺不一,但是口味有橙子,芒果和菠蘿三種。
島上的水果並不多隻能做這些。
見薛以辭還盯著書看,江重雪這才把視線落在他手中的書上。
是《小王子》[1]
江重雪拿過他手中的書,這時薛以辭才抬頭,剛想說話卻眼尖的看到了桌上的糖,他眼睛一亮立刻下床走過去,拿起來驚喜的問:
“教授,你是你給我帶的糖嗎?”
江重雪沒有注意薛以辭的話,他想要合上書的時候看見了一句話。
“如果你要馴服一個人,就要冒著掉眼淚的風險。”
“教授?”薛以辭的語氣似乎有些疑惑。
江重雪回過神來把書放到一旁,轉過身就看見青年興致勃勃的拿著糖,他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住了,他揭開包裹糖果的透明糖紙將糖放到嘴裏。
青年的味蕾得到滿足,眼裏都是滿足的笑意,眉眼間帶著獨屬於少年人的稚氣。
江重雪看著他,許久未曾說話。
一顆似乎不太夠,薛以辭又吃了一顆,緊接著又要剝開第三顆,這時江重雪阻止了他。
“一次不能吃太多。”
薛以辭聞言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漂亮的眸子裏泛起一層薄薄的水汽,眼角下壓可憐又乖巧。
“我說不行就不行,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江重雪毫不退讓,語氣卻不自覺的放軟,聽起來像是在哄小朋友。
“身體不好?”薛以辭頭一歪,麵上有些疑惑,似乎不太能理解這個詞語。
“會長蛀牙還會……”江重雪說到一半就止住了,普通人當然會這樣,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總之,不能吃太多。”江重雪強調,神情嚴肅。
“哦。”薛以辭見他如此低下頭悶悶的應了一聲,如鴉羽一般的黑發耷拉下來掃過白皙且脆弱的後頸,他毫無保留的將弱點暴露了出來。
江重雪看著青年毛茸茸的頭,一下子沒忍住摸了幾下。
青年猛地抬起頭,江重雪很清楚的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殺氣,然後歸於平靜。
他將手收回來。
果然,偽裝是所有生物的天性。
他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依舊笑著說:“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說完便離開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不放心的轉過頭:“不準多吃。”
然後不等薛以辭回話就離開了。
看著緩緩關上的門,薛以辭摸了摸頭頂,最後看了一眼桌上的糖,又躺回了床上。
他翻開《小王子》繼續往後麵看。
……
回到地麵的江重雪剛好遇到了前來找她的安娜。
“教授,今天病院接收了一位新的病人,莫離大人讓您過去看看。”安娜說。
新的病人?
江重雪心念一動。
……
治療區一級病房內。
江重雪剛走進去就被吸引住了視線。
透明的房間裏坐著一位容貌異常精致的青年,長發如月光般傾瀉鋪散在身後,白皙的皮膚帶著淡淡的冷意,湛藍色的眼眸一眼就能望到底,耳朵比普通人要尖一些,就像小說中的精靈。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仿佛在看一件驚世的作品。
他安靜的坐在那,玻璃上慢慢的凝結出冰晶,寒意仿佛將周圍的時間都凝結了。
雷爾夫看到江重雪熱情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