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壓根就沒把我當朋友是嗎?”關筱轉過頭看著薛以辭。

薛以辭不說話。

關筱自嘲的笑了一聲,離開。

關筱離開之後,負責執行的人將薛以辭帶到執行室中。

執行室看起來跟實驗室很像,到處都是精密的儀器,執行人員穿著白大褂站在一旁看著薛以辭被推入執行艙。

“開始執行……正在剝奪……資格。”

毫無感情的機械音在薛以辭耳邊響起。

過了許久,薛以辭大汗淋漓的從艙內醒來,他全身都在泛疼,就連手指都動不了,窒息般的痛苦席卷全身。

鼻翼間還能聞到血腥味,薛以辭知道自己正在經曆什麼。

全身的骨頭正被一寸一寸的敲碎,細胞在湮滅與誕生之間來回徘徊,他無法動彈,隻能清醒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是如何毀滅又如何修複。

四周都是冰冷的壁壘,薛以辭感受不到任何溫度,他想江重雪了。

仿佛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薛以辭滿身是血的從執行艙中爬出來,銀色的長發上血珠滑落,修長的指尖不停的滴血。

往日高高在上的“無序”如此狼狽的趴在執行艙上,滿身是血,滿身的傷,部分傷痕還能清晰的看到白骨,他睜開紅色的雙眸冷漠的掃視一圈,無人敢與他對視,他此時就像從地獄爬上來的餓鬼。

“執行完畢,請盡快將其逐出秩序之城。”

一時間,判決處刑結果通過特殊的“網絡”傳達到每一個隸屬於秩序之城的人腦海中。

南開比斯山脈北麓,潞河上遊。

“處決結果出來了。”鳴簫隨手往火堆了丟了一根柴,對言律說。

言律盯著跳躍的火焰,沒有任何情緒。

“以他現在的狀況被放逐,他不可能活著回來,你不去救他嗎?”鳴簫又問。

“我隻答應過他一件事。”言律不為所動。

“你也不用費盡心思勸我,也不要動任何你不該動的心思,不然我不介意宰了你。”言律終於抬起頭看向鳴簫。

了解言律的人都知道,看起來溫和的他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好說話。

他什麼都不在意,並不是因為脾氣好,而是因為他壓根沒把你放在眼裏。

如果說薛以辭是表麵肆意妄為的傲慢,那麼言律則是內裏無視一切的傲慢。

鳴簫當然是了解言律的人,他聽到言律的話神色一僵,不說話了。

江重雪依舊在熟睡,兩個人不說話之後就隻能聽到火堆裏劈裏啪啦的聲音。

第二日一早,江重雪醒來的時候言律正在烤兔子。

“醒了,等會馬上就好了。”言律十分熟練的翻轉兔子烤另一邊。

“補給包裏有食物。”江重雪說。

“你說那一堆壓縮餅幹和軍用餐?”

“嗯。”江重雪點頭。

“算了吧,這玩意我一提起來就想吐。”言律臉色不太好。

“而且你這麼重的傷,天氣怎麼冷,不獲得足夠的能量怎麼行。”

“我昨晚聽到你們說的話了 ”江重雪突然說。

言律動作一頓。

“你實話告訴我,他能不能回來?”江重雪出奇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