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瑤安靜的聆聽溫妮莎的話。
十二歲的薛以辭是個漂亮的小男孩,所有人見了他都會感歎這是神明的恩賜。
他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穩重還非常有禮貌,不會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他的愛好是製作標本,莊園內有個專門存放標本的房間,他力求完美,製作的標本更是專業級水平。
隻是製作標本的手段和他冷靜的情緒讓溫妮莎有些擔心,於是請了一位權威心理醫生給薛以辭做開導。
起初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薛以辭表現得也不那麼冷漠了。
這讓溫妮莎稍微放下心。
可是沒過多久,她出差回來就聽說了薛以辭把心理醫生從樓上推了下來,心理醫生當場摔斷了腿,送往醫院休養了幾個月才好。
“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溫妮莎溫和的看著薛以辭。
興許是感同身受,她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認為這是薛以辭病情發作才導致傷了人。
在母親麵前薛以辭才有著同齡人的樣子,他眼眶一紅,埋在母親的懷裏不願意說話。
這似乎很難以啟齒。
溫妮莎對此感到不安,於是再三追問之下,薛以辭才告訴了溫妮莎答案。
這個答案讓溫妮莎感到後怕,她緊緊的抱住年幼的兒子,深深自責為什麼自己不能早點回來,才會讓他經曆這樣的事情?
自己找的心理醫生有煉銅癖,還對自己兒子下了手。
“沒事的,以後不用見這些人了。”溫妮莎摸著兒子的臉,溫聲說。
沒人可以承受一位母親的怒火。
溫妮莎轉頭就把心理醫生送進了監獄。
具體案例並沒有公布,所有人都在猜測溫妮莎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但沒人會因為好奇而公然談論這件事。
於是這件事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禁忌。
也成了薛以辭的禁忌。
最壞的事當然沒有發生,在對方提出一些惡心要求時薛以辭就能猜的出他想要做什麼,於是他把人騙到樓梯旁。
沒人會相信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會如此的果決。
心理醫生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被薛以辭一把推了下去。
薛以辭站在上麵聽著醫生發出慘叫,麵無表情。
聽到慘叫的傭人跑了進來。
“福爾先生,您這是怎麼了?”福爾給別人的印象還不錯,風趣幽默,談吐高雅,也不會看不起別人。
諾曼家族的傭人都挺喜歡他的。
“我沒事,隻是不小心踏空摔下來了。”福爾艱難的解釋。
“是我推下去的。”薛以辭突然說,福爾驚恐的看著他。
“福爾先生,您知道怎麼製作標本嗎?”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臉色蒼白的福爾,祖母綠的眼睛裏滿是冷漠。
在他的注視下,福爾感到了恐懼。
“您應該慶幸您的長相讓我提不起製作標本的興趣。”薛以辭說完就轉身進了書房。
傭人們手忙腳亂的叫來了救護車。
福爾在抬上救護車的時候突然想起同行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不要惹諾曼家族的人,尤其是綠眼睛的,你惹不起。”
…………
“自那之後他很排斥見心理醫生,而且他精神很穩定所以我也就沒讓他見了。”
“本來以為因為這件事他會很排斥同性戀的,我倒是沒想到他會喜歡男人。”
“您當初沒想過反對嗎?”
“想過,當然想過。”
溫妮莎當初想了很多種方式拆散他們。
可是薛以辭主動跟她談起江重雪時,那樣的神情,眼神和語氣,溫妮莎強硬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媽媽,你還記得我小時候養在窗台上的那盆玫瑰嗎?你當初在我房間窗外的花園裏給我種了滿園的玫瑰,他們很漂亮,很健康,可我不喜歡,我隻喜歡我窗台上的那一朵,哪怕它的顏色並不鮮豔,也許它有一天會枯萎在窗台上。”
“可它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於我而言這個世界上便隻有這一朵玫瑰。”
“沒有人可以替代。”
“他就是我窗台上那朵玫瑰。”
“我隻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