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的心在那一段時間似乎是被那個脆弱的女生給偷走了,後來去夜熾學校找夜熾的時候,他又見到了那雙眼睛的主人——十二,那時候夜熾對他說,他要追那個女生。
夜白隻是笑了笑,對夜熾說:“你眼光一向不錯。”
傍晚,長風又帶了些食物準備去禁閉室看望十二,路過值班室的時候,和裏麵的同事打了聲招呼,那同事卻拽了一下他的袖口。
“長風,你知道嗎?我們新來的監獄長實在是太不是人了。”
長風頓住身形,認真看向他,問:“怎麼了?”
“昨天不是找那個小姑娘錄口供去了嗎?小姑娘一五一十地把經過說了,然後我們也去調了那天衛生間門口以及工廠內的其他監控,好家夥,人證物證都說明了那小姑娘是正當防衛……可咱監獄長史密斯說啥?他說甭管了,下周一就把那小姑娘送總部去。”
長風聞言,思考了一下,沒說話。
“你說說,送到總部還能有命活嗎?按理說,送去的總部那邊的犯人都是真正的殺人犯,總部會用那些殺人犯進行人體實驗,可是這個小姑娘是真的無辜,我有點兒看不下去了……”
史密斯的所作所為都能說明他對超能人的歧視,就好比幾百年前歐美大陸那邊的黑人有罪論,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者又很不一樣。
長風依舊是一手拿著火把燈,一手拎著食物,麵色凝重地走在禁閉地下室的走廊裏,快到十二門前的時候,就聽見裏麵十二的自言自語,具體說著什麼,他也不知道。
“你來了。”
這句話是長風推開門後,十二蜷在床鋪上笑著對他說的。
“最近感覺如何?”長風隨口問道,然後把火把燈放在地上,食物放在床鋪旁邊。
“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天?是晴天還是陰天?”十二麵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嘴唇沒有血色,整張臉看起來十分蒼白,但長風也不敢確定,是火把燈光照的原因還是十二本身臉色就蒼白。
“是晚上,今天是晴天。”
“不對哦,你看,晚上的天是黑色的,怎麼能說是晴天呢?白天可能是晴天,可是到了晚上,無論如何都是陰天了……因為天是黑的……天是黑的,怎麼能說是晴天呢?”十二說這話的時候,以一種低聲念叨的方式,這話裏的邏輯你說它對,它也對,你說它錯,它也錯。
看到這樣近似瘋癲的十二,長風深呼了口氣,嗅著這間禁閉室裏的潮濕空氣,他的心也跟著潮濕了起來。
“這是夜白托我給你買的吃的。”
“夜白?”十二眼睛亮了下,隨即高興地笑了:“夜白啊,那隻小白白,又煩人又可愛的。”
長風沒說話,隻是站在那裏定定地看著十二。
“你的那個燈很特別啊。”十二又突然轉移注意力,盯著那個燈,問:“如果裏麵有燈神,我會向它許第兩個願望,第一個願望是從這裏出去,然後我就再許個願,第二個願望,就是我也要成為燈神!哈哈哈……”
十二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有些荒誕不經。
長風沒一會兒就離開了,他把火把燈留給了十二。
第二天早上,長風按照約定,已經把斯嘉麗的設備放在了雜物間約定好的位置那裏。
中午食堂飯點,斯嘉麗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夜白幾人的一桌。
剛見麵的時候,斯嘉麗本來在自我介紹,突然就瞟到了最旁邊的烈爾,急忙問道:“你是烈爾嗎?燒城的那個?”
又又又提燒城?林秀已經麻木了,烈爾每認識一個新朋友,他的新朋友的第一句話總離不開“燒城”。
烈爾默默點了點頭。
“你那個破解程序需要多久?”夜白問。
“我每天在圖書館隻有五個小時的誌願時間,而且又不能一直在雜物間裏。”斯嘉麗看了一圈大家,補充道:“圖書館要求每個時間段要有兩個誌願者在崗,會有一個警務人員在圖書館門口站崗,而且會不定時地跑過來巡邏一圈。所以,我需要另一個人在外麵給我打掩護,這樣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在雜物間裏了。”
“我幫你。”林秀看了眼斯嘉麗。
“行!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估計後天下午就可以了。”
當天下午,長風帶著林秀來圖書館當誌願者,辦完手續之後,看了眼在圖書館裏拖地的斯嘉麗,就叫另一個誌願者先回去了,讓林秀補上那個誌願者的位置。
斯嘉麗見狀,立刻推著拖布機走到雜物間那裏,轉頭發現長風跟在她身後。
“後天下午,我能帶你去中央控製室,如果人臉識別錯誤,就會立刻觸及機關,你會很危險的,不過夜白說你可以進去。”
斯嘉麗聞言,笑了笑,說:“你放心帶我去,我能破解你們那個人臉識別係統的。”
“好。後天下午四點,你從圖書館出來後,跟在我身後,表現得輕鬆點。剩下的到時候你自會知道。”
“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