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穀波笑道:“沒錯,應該是這樣。他當時那麼著急要去追被救之人,也說明他們兩人也許並不認識,至少被救之人事先並不知道槍手會救他,所以被救之人才會撒腿就跑,槍手不能帶槍進城,隻能就地處理槍支,而在這裏處理長槍最簡單快捷的方法就是扔進海裏。”
伍六豎起大拇指:“厲害,不愧是甬城第一神探。”
班魯拿過槍:“能不能從槍上查出點什麼?”
裘穀波搖頭:“編號已經挫沒了,痕跡不新,說明這支槍應該是軍隊裏流出來的,所以得挫了編號再賣,也就是說,無從查起。”
班魯皺眉道:“這支槍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帥手下的窩囊大頭兵為了煙錢賣到黑市的,這種槍,在黑市上,隻要有錢,要多少有多少。”
此時,伍六忽然想起來什麼:“對了,裘捕探,客棧那邊的案子你還去嗎?那可是大案呀,死了不少人!”
裘穀波點頭:“我來之前聽說了,正準備去呢,死了多少人?”
“能看到的屍體就有十二個,看不著的,燒沒的,還不知道。”伍六為難地說,“昨晚偵緝隊的兄弟忙了一夜。”
裘穀波剛準備上馬,忽然想起來什麼,問:“什麼叫看不著的?什麼意思?”
班魯立即解釋道:“是這樣的,據昨晚的目擊者說,一開始客棧裏打得特別厲害,大半夜那槍聲都沒停過,打完後,來了三輛馬車,跳下來很多人,衝進著火的客棧,把一些屍體背了出來,放在馬車上帶走了。”
裘穀波尋思了會兒:“馬車上下來的人,是不是都蒙麵?馬車走的時候,是不是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
伍六點頭:“對,你怎麼知道?”
裘穀波定定神道:“我先去現場看看,然後班魯帶人去城南錢湖仙寶鎮等我!要快!”
裘穀波說完翻身上馬,拍馬就走。
班魯急追幾步,大聲問道:“帶多少人?”
裘穀波的聲音隨風飄來:“越多越好!”
班魯抓著槍站在那:“調動三十個人都得局長手令,你還不如一槍打死我算了!”
裘穀波並未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到,人已經騎馬遠去,不見蹤影。
伍六上前,拍了拍班魯的肩頭:“咱們兄弟命苦呀。”
裘穀波奔向客棧凶案現場的時候,柳落渠也終於在二窟與早已經等待在那許久的伍四合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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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落渠走進那座宅子的後院時,一支快鏢就刺在了廊簷下的柱頭上。
柳落渠皺眉,看著捂著受傷肩頭的伍四合從假山後慢慢走了出來,狠狠地瞪著他。
柳落渠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隻手提著自來得的伍四合,顯然是失血過多,臉色蒼白,胸口起伏很快。
柳落渠上前一步,卻被伍四合舉槍逼停。
柳落渠:“伍師兄,你受傷了?中毒了?”
伍四合冷冷道:“你怎麼知道我中毒了?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九死一生才逃出來!你竟然說是我安排的!?”柳落渠怒了,“我說你傷口有毒,是因為你至今都沒有包紮,故意放血,一眼就能看出來!”
伍四合搖頭,還是不肯放下槍:“你為什麼沒受傷!?”
柳落渠笑了:“伍師兄,說句得罪你的話,我的身手比你好多了,雖然昨晚也是九死一生,但就那幾個低級的殺手,還不至於傷到我。”
伍四合聞言後,想了半天終於放下槍來:“你為什麼現在才到?”
柳落渠從包中掏出一個東西,扔在伍四合的跟前,伍四合低頭一看,才發現那是一截斷手指。
伍四合捂著肩頭俯身撿起來,仔細看著紋著黑色圓圈的指頭,疑惑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柳落渠往旁邊的花壇一坐,皺眉道:“昨晚我逃離之後,發現有人一直在跟著我,我想抓個活口問問到底是誰在對付我們,所以,就像放風箏一樣牽著跟蹤的這家夥,直到早上,那小子筋疲力盡的時候,我才把他生擒。”
伍四合舉起那截手指:“跟蹤你的是什麼人??”
“風滿樓的人。”柳落渠淡淡道。
伍四合很詫異:“什麼?風滿樓的門徒?”
“不算。”柳落渠上前拿過那截手指,“一般來說,風滿樓的殺手都不會帶紋身的,不會有任何明顯的標記,你知道的,一旦殺手的屍體落在對方的手中,而對方又能確定你的身份,知道你所在的組織,那對組織來說是毀滅性的災難。”
伍四合看著手指:“那這個怎麼解釋?”
柳落渠解釋道:“這是風滿樓花錢雇來的人。”
伍四合很不理解:“風滿樓花錢雇人?這是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