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沛文捏著扇子:“那就奇怪了,不是嗎?難道魏啟明真的會移花接木挪移之術?”
張定鋒不語,鐵沛文看著他問:“定峰,後來被送進來套消息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死了,你怎麼沒事?”
張定鋒搖頭:“我沒有目睹其他犯人所說的那些鬼呀妖呀什麼的,也沒有看到任何奇怪的現象,魏啟明除了裝傻不進套之外,和平日一樣,吃飯喝酒看書下棋。”
鐵沛文指著牆角:“後來魏啟明就是坐在這裏麵壁的吧?”
張定鋒道:“是的。”
鐵沛文遲疑了下,模仿著魏啟明的樣子盤腿坐下,麵朝牆角,然後道:“你把溫三娃叫來,我有話問他。”
張定鋒轉身離去,鐵沛文盯著牆角,但腦子中卻是一片混亂,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抓不住這件怪事的主要線索,似乎所有人都在向他傳達一個清晰的結論,那就是魏啟明是個會法術的怪物。
法術?怎麼可能。鐵沛文太清楚那種所謂的法術是什麼東西了,他甚至也會一些那種裝神弄鬼的手段。
許久,張定鋒把溫三娃叫來,溫三娃在門口站定敬禮:“報告!”
鐵沛文也不轉身,隻是道:“過來。”
溫三娃見鐵沛文如魏啟明一樣坐在那,先是一愣,隨後看了一眼張定鋒才慢慢挪動步子上前。
“我問你。”鐵沛文看著牆角道,“魏啟明出現那天,你和丙頭的鑰匙一直都掛在身上,沒有被人取走過?”
溫三娃立即回答:“沒有,絕對沒有。”
鐵沛文又問:“門也沒有打開的痕跡?”
溫三娃道:“絕對沒有,丙號監的看守如果遇到特殊情況必須離開,都會用漿糊將一張紙貼於門縫之上,如果有人開門,紙就會被撕開,我回來的時候,上麵的紙還好端端地貼著。”
鐵沛文閉眼:“你離開這裏再回來,一共花了多少時間?”
溫三娃想了想:“大概不到十分鍾。”
張定鋒聞言道:“鐵參謀,不到十分鍾,別說換人了,做什麼都來不及呀,再說了,丙號監就像迷宮一樣,要在這裏來去自如,除非是有看守引領。”
鐵沛文低下頭,仔細思考著:“當時,丙號監有沒有發生什麼讓你覺得奇怪的事情?就是和平時不一樣的事情,或者說,發生了什麼當時發生過,後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你別著急,仔細想想再回答我。”
溫三娃站在那仔細想著,想了許久,忽然道:“我想起來了,當時我聽見了‘海鳴’,不僅是我,其他看守都聽到了。”
鐵沛文起身,看著溫三娃:“海鳴?那是什麼?”
溫三娃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時候,張定鋒道:“在海島上,海潮衝刷海洞,海風灌入海洞中,都會產生一種奇怪的聲音,就像是從前的號角聲一樣,早年很多漁民不知道,都認為那是龍的吼叫,所以也叫龍鳴,後來知道了緣由,才稱之為海鳴。”
鐵沛文點頭:“我來蛇心島這麼久,怎麼從來沒有聽到過?”
張定鋒道:“您也許是沒注意,這海鳴聲時大時小,大部分發生在夜間。”
鐵沛文點頭表示明白,又看向牆角的時候,卻借著門口微弱的光線發現了什麼,他立即道:“拿火把過來!”
張定鋒立即拿了門口守衛的火把,走到鐵沛文身後,舉起火把,照亮了牆角。
隨後,鐵沛文和張定鋒清楚地看見,在牆角下方刻著一排奇怪的符號。
張定鋒定睛看著:“這是什麼?”
鐵沛文搖頭:“不知道,但其中有些符號是道教的符咒,隻是被分拆開了,你去叫人,找紙把這些符號拓印下來。”
張定鋒將火把交給溫三娃後,轉身離去,鐵沛文則站在那,緊盯著那些符號,腦子中比先前更混亂了,無論如何都無法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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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蜀很簡單就找到了那個叫沈青夢的妓女。
漂亮,衣著鮮豔,身上還有桂花香,這樣的妓女在甬城太少見了,更別說曾經數次在新港出現。
沈青夢是甬城南門八王院的花魁,要說這八王院也與甬城其他煙花地完全不一樣。
八王院是甬城的一座四方豪宅,早年是清朝一個王爺在這裏修建的,滿清覆滅之後,被一個買賣人買了下來,並且仿照著洋人的方式添置了很多並不符合這座宅子風格的家具和物件,又學著大上海的模樣打出了夜總會的招牌,不過卻在門口掛上了寫有“八王院”三個大字的橫匾。
所以,八王院成為了甬城,乃至於整個江浙最另類,也最吸引人的窯子。
此時的唐安蜀就站在八王院的大門口,抬眼看著那個牌匾,卻遲遲沒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