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五點左右,李大貴的手機響了,我見是丁娜打過來的,不由自主就想起乞丐那些不正經的問題,心裏可謂是感慨萬千!代駕接不到單,我在想自己要不要就這樣做李大貴算了。
可那想法生出來後,心裏那種莫名的憤怒也出來了,好像我有了點李大貴的意識,對真正的我很有意見……
接起電話後,丁娜在那頭嗲聲嗲氣地問:“親愛的,你咋還不回來?”
我收起心頭的想法,應付著回道:“我在市中心,這裏人多,我感覺身體好像舒服得多,所以想……想在這多呆一會。”
“快回來吧,你都多少天沒抱著我睡了,回來我們吃了晚飯後早點睡,我不準你偷懶。”丁娜是真把我當成李大貴了,說的情話有點露骨。
我正想著要如何回話,我自己的那個電話響了,等了一天的生意終於來了。
當下便直接掛了電話,急切地看收到的代駕是什麼單子。
這一看我樂了,那單子上居然直接寫著:為你接到預訂代駕單,吳先生請你代駕,請於今晚八點前趕到市殯儀館。最主要是在內容後麵還有個備注:本趟代駕的是靈車,如你不願意可主動退單,係統不會記錄你的責任。
整天我都在等這一單,又怎麼可能退單?我連東西都不及吃,就急急地往市殯儀館方向跑了。
其實我查看過,李大貴身上裝得有錢,但乞丐說李大貴之前給我的那一千就是死人錢,現在我咋敢再花他身上的錢呢。
從半島公園過來十四公裏的路程,我走了兩個半小時。李大貴這身體素質不行,我累得感覺全身都快要散架,還好總算趕在了八點前到達。
路上我想得最多的,是請我代駕的會是什麼人,靈車上會不會真有我的身體?係統上說我的雇主姓吳,在李大貴家時丁娜提到過一個什麼吳將軍,說我是吳將軍要利用的人,那他們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我到達沒過多久,手機就響了,正是那請我的吳先生打來的,他在電話裏指點著我直接進了殯儀館院子,說稍後會指點我去哪拿鑰匙和去哪開車,他就不接待我了。
雇主不露麵,果然有蹊蹺,正常人就算敢開這靈車,估計也會被他的神秘給嚇走。
但對我來說,這倒是好事……
殯儀館裏的環境就不用說了,到處是花圈和紙糊的車房家俱等等,也彌漫著濃濃的香錢紙火焚燒過的味道,但更濃的是另外一種東西被燒焦燒糊的味道,嗅起來有點令人作嘔。
我眉頭微微皺過後,忽然反應過來這殯儀館燒得最多的是什麼,心裏也不禁擔心,自己的身體不會也被人給燒了吧?
我在那感慨和擔憂,倒是很符合院子裏的氣氛。殯儀館是個特殊的地方,天色全黑後,來往的老老少少也自不少,有號啕大哭的、有愁眉苦臉的、有賴著不想走的……
我沒功夫去在意別人,因為沒過多久吳先生的電話就來了,說鑰匙就在通往左邊的那條小路上,車停在右側的停車場,叫我務必於八點前將車開走。
他不容我問什麼就把電話掛了,而他在掛電話之前,一個陌生的號碼也打了進來。
接起來後我有些激動,那聲音我可是昏迷多長時間都不能忘,因為那是我青葉道長的聲音。
然而青葉的話,卻讓我的心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