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端起咖啡杯,遞到我嘴邊,“來吧,小薑大師,喝下去,明天一早起來,我們交換的就能命格換回來,以後各歸各自、各回各家。另外,我再告訴你我所知道的有關薑丞碌的所有事情,怎麼樣,這比交易不虧吧,左右都是你占便宜?”
從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人。
我忍住爆粗口的衝動,“你先請等一下,想我跟你睡一覺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什麼誠意?”她手裏的咖啡杯停在我嘴邊,“想提前問薑丞碌的事情可沒門。”
“我不問這個,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非得跟我睡這一覺?”我問。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明白嗎?”倪馨兒挑眉。
“上邊說的那些我都明白,但我猜,應該不是全部。”
“那你倒是說說,還有什麼?”
“是不是……薑丞碌讓你這麼做的?”我大膽猜測,“從我們第一次見麵到現在,中間有近半年的時間,你一直跟躲瘟神一樣躲著我,但是今天卻突然這麼主動,是薑丞碌又給你發布的新任務是嗎?”
我以為倪馨兒不會回答我的話,沒想到她很快回應,是否定的答案:“不是!”
“不是他讓你這麼做的,那……”我短暫的猶豫,恰時倪馨兒的頭發散落下來,當中一部分掉進了咖啡杯裏。
她撩了撩遮住半張臉的頭發,隻見她右邊耳朵旁的臉頰和脖子上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確切來說不是淤青,而應該叫‘屍斑’。
她第一次去紋身店找我的時候,身上就帶著這些屍斑,即便後來通過血棺靈紋將我們二人的命格轉移,血棺也從她胸口變到我的胸口,但她身上依然留著血棺的痕跡,以及沒有消失的屍斑。
她曾經說過,因為這些屍斑,她丟了工作,娛樂圈女人最忌諱身體有缺陷或者印記,她不僅身上有,臉上、脖子上同樣有。
我盯著那些屍斑,隻看得她不自在地攏了攏頭發,又扯了扯衣裳。
“難道和我睡一覺,這些屍斑就能消失?”我毫無根據地發問。
我很清楚,這種無稽之談的猜測不可能是真的,在看到倪馨兒‘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瞪著我之後,我又要開口,被她打斷:“你就別猜了,猜不到的。你要是乖乖聽話,明天一早我什麼都告訴你。”
我心裏無數句‘草擬嗎’飛越穿梭,剛要罵出口,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聲與聲之間有很短的時間間隔,三聲之後一個長時間停頓,再三聲‘咚、咚、咚’,響的很有規律、很有節奏感。
倪馨兒皺眉,看我了一眼,又看向門口,絲毫沒有起來開門的聲音。
“你愣著做什麼,趕緊去開門啊!”我催促,下一秒,倪馨兒的手捂住了我的嘴,神情肉眼可見的緊張。
“怎麼,你的債主來了?”我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問道。
倪馨兒沒有回應,眼睛直直盯著門口,捂著我的嘴開始微微顫抖。
我覺得好笑,一陣敲門聲就給她嚇到了?
下一刻忽然回過神來。
我咬緊牙,用盡手裏力氣掰開她的手,低吼了一句:“門外的人,是薑丞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