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我的聲音軟了下來。
薑丞碌終於回過頭來看我,反問道:“薑老頭跟你說過二十年前的事情嗎?”
二十年前,那時候我才兩歲。
我搖了搖頭,“沒有。”
“也對,他怎麼可能跟你說那件事?”
薑丞碌的語氣很明顯變得低啞,接下來的近半個小時裏,他還原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包括我的出生、我母親的去世,以及顧斕的脖子上的‘仙鶴續命’靈紋。
沒錯,我母親的死,還牽扯出了顧斕。
……
二十多年前,我父親薑丞碌還是個普通的靈紋師,他從小跟著爺爺天南地北的跑,本事學的很到家,才剛滿十八歲,在陰陽術法的行業裏,已經非常有名。
他是在二十歲的時候遇到了我的母親傅如晴。
據薑丞碌所說,傅如晴是大家閨秀,不僅長的漂亮,性格也好,有修養,有文化,當年喜歡她的人從雲城能排到首都。
唯一的確定是,傅如晴身體不太好,從小到大總愛生病。
那一年的更是直接臥床,整個冬天都沒能下來。
在我外公外婆,也就是傅如晴父母親覺得她無藥可醫時,薑丞碌出現了,一個紋身下去,沒多久傅如晴便好了。
當時為了給傅如晴治病,薑丞碌在傅家住了整整十天,在那段時間裏,他們二人天天見麵。
男的長的帥、本事高,女友又美又知書達理,二人很快暗生情愫。
在薑丞碌離開傅家的頭一晚上,二人相互表白,然後就在一起了。
他們二人的愛情很幹淨純粹,且一帆風順,沒有受到到任何一點點的阻礙,無論當時的傅家還是薑家,都沒有人阻攔。
二人很快結了婚,第二年我出生。
傅如晴生我的時候遇上難產,生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來,她差點因此丟了命,就算後來好了,身體也一直很虛弱。
在我兩歲那一年,傅如晴再次重病,醫藥無用,之前為她紋的靈紋也沒有效果,短短三個月內,瘦如幹柴,好幾次差點一命嗚呼。
在又一次差點失去性命時,薑丞碌想到了一個辦法——續命。
我的出生很特別,恰好是陰年陰月陰時,和傅如晴之間的命裏算不上百分百契合,但因為特殊的命格,配以特別的靈紋,可以有效地為傅如晴續命。
可是就在他查閱劄記,想尋求一個更加有效且無副作用的續命靈紋時,顧斕由她父母帶著找上門來。
爺爺一合計,我和顧斕命裏十分契合,於是當下敲定,給我和顧斕紋了‘仙鶴續命’靈紋。
等薑丞碌找到最好的辦法,仙鶴續命已經完成。
續命的靈紋一個人隻有一個,無法更改,無法遷改他人,薑丞碌在看到我脖子上的仙鶴靈紋後,氣得當場大發雷霆,並且和我爺爺大吵了一架。
也就在那天晚上,我母親傅如晴走到了生命的終點,死在了我父親的懷裏。
從那以後,薑丞碌便‘瘋了’,他恨我爺爺,因為在他看來,是我爺爺間接害死了我母親。
他罵爺爺:你寧願幫助一個外人,都不願救自己的兒媳婦。
我爺爺卻回:銘銘和小傅命格並不十分匹配,強行用續命的靈紋,可能短時間內可以延續小傅的性命,但必不長遠,而且銘銘會因此受波及,往後體弱多病,甚至極有可能早夭。你這是在害他!
薑丞碌卻說:如晴是銘銘的親身母親,是如晴給了他性命,就算他把命還給如晴又怎樣?
我爺爺回:小傅身體已經空乏,沒有救治的必要,銘銘喪年幼,他比小傅更有活下去的價值和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