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驚訝地喊出聲,並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當初母親傅如晴找上門,爺爺與之纏鬥,時候隻留下滿地殘骸,母親和爺爺的屍體同時失蹤,我以為他們均已經屍骨無存,沒想到都被保留了下來。
爺爺和母親一樣閉著雙眼,不是睡著了,而是死了。
小半年的時間,爺爺的屍體不見半點腐壞,除了右手缺個手掌,那是因為當初為了給我留遺言,截斷留在了紋身店外的院子裏。
“是你把爺爺帶到這兒來的,並且和母親的屍體放在一起,保證他們不腐壞?”我問薑丞碌。
“怎麼,很意外?”薑丞碌反問。
“你留著母親的屍體我能理解,可你那麼……”我斟酌了一下字,最後還是隨心,“你那麼恨爺爺,為什麼要保存他的屍體?”
“為了製衡你!”薑丞碌絲毫不隱晦道。
我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還記得我今天帶你來這兒的原因嗎?”他問我。
“複活母親。”我如是回答。
“是。”薑丞碌道,“用你的命,換她的命。”
這個目的,我已經猜到,“你怕我不願意,所以將爺爺的屍體提前收起來,要是我反抗,就用他威脅我,是嗎?”
“是!”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薑丞碌再次勾起嘴角笑了,很淺卻很自信的笑,隨之從兜裏拿出一個半透明的小瓶。
“這個,還認得嗎?”
這是裝有爺爺魂靈的瓶子。
“這個怎麼在你這兒?”我想湊上去搶,被薑丞碌一個轉身躲開。
“薑老頭的屍體加上魂魄,你依然不同意嗎?”薑丞碌勝券在握地問。
我心裏隻剩下緊張。
近半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將爺爺的魂體收集了一部分,要是薑丞碌對其做什麼,恐怕真的要煙消雲散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我問。
“你還記得你家裏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嗎?”薑丞碌問。
我想起上次從阿徹崗回來,在門鎖沒有受到損傷的前提下,鎖在櫃子裏的裝有爺爺靈體的小瓶卻掉在了床底下,當我我猜測家裏有看不見的‘東西’存在。
“所以,那些偷東西的陰靈,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我後知後覺地問。
“可以這麼理解。”
“你……”我又想罵髒話,又忌憚著他手裏的爺爺的魂靈。
薑丞碌開口,難得的溫和,“薑銘,你怎麼說都是我的兒子,我知道用你的命換你母親的命委屈了你,但是你要理解父親,這輩子,你母親是對我最好的人,當年我沒能就嚇他,我很抱歉,而今好不容易尋到方法,我不可能放棄。”
“為什麼一定是我?”
“因為你是如晴的兒子,你如今是唯一一個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還出生在陰年陰月陰時,隻有把你的命換給她,才能讓她複活。”
像是怕我拒絕,薑丞碌苦口婆心一番話後,仍不忘威脅一句:“你要是能複活你母親,我也想辦法讓薑老頭活過來。以你一人之命,換兩人的性命,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