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急忙將壽衣解開,老癢此時也慘叫了一聲,他似乎恢複了理智,見到此景後,哆嗦道:“九生,這……”
“老癢,快跑!”我一回頭,看到頭上那些猴皮此時竟然在抖動,同時,竹子上有一些黑色的蟲子正在爬上去,附身在猴皮上。
如果我沒猜錯,這玩意就是主宰猴皮的東西,太邪門了,據說,西南一帶就有操縱人皮的術士,他們能利用一些古老的蟲子來達到害人的目的。
老癢倒也反應快,我倆急忙想要衝出猴兒頭,但是手中的燈籠此時熄滅了,四周陷入了一團黑暗之中。
十八件猴皮此時開始晃動了起來,紛紛飛了過來,透著微弱的綠光,就像十八個幽靈一樣。
說實話,這場景我還是頭一回遇到,但老癢卻焦急說:“九生,用狗的屍油。”
我一聽,立馬慌了:“在驢車上。”
當下,我急忙從兜裏摸出火柴,點燃了燈籠,趁著最後一絲光亮,我倆急忙朝著竹林外頭跑。
後頭,猴皮朝著我們飛過來,速度很快,眼瞅著就要被追上,生死關頭,老癢回頭嗷嗚一聲大喝:“他娘的,有本事來,老子弄死你們。”
說著,老癢折了個竹枝,然後朝著猴皮揮舞,我忙跑到外頭,驢車還停在那,急忙取下罐子,然後朝著裏頭跑去。
十八件人皮在聚集,老癢一人鬥不過,我忙將罐子打開,老癢將樹枝沾染上狗屍油後,迅速朝著猴皮揮舞。
隻聽砰砰幾聲炸響,猴皮瞬間被打的七零八落,有好幾個甚至燃燒了起來。
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就連邪門的玩意也是一樣,猴皮被打中,裏頭的黑色蟲子飛了出來。
老癢一邊揮舞,一邊破口大罵,虎虎生風,氣勢十足,我怕他遇到危險,忙讓他消停下,然後迅速撤出竹林。
等到了外頭,老癢才算消停下來,他氣喘籲籲的回頭說:“九生,這次謝了,要不是你,老子差點就死在裏頭。”
我苦笑說:“咱倆誰跟誰,上次你不是和我一道救了老爹嗎,扯平了。”
老癢哈哈一笑,夜色下,我倆也不想在此地多呆,忙要坐上驢車離開。
說實話,這一趟挺危險的,要不是有我爹提前準備好的狗屍油,恐怕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問題,不得不說我爹這人雖然是個大老粗,但是手段還是有的。
當下,我和老癢朝著村子趕回去,一路上,老癢也說了事情的經過,雖說他神誌迷糊,但也知曉被人操縱,他說昨晚上,將布袋子交給了一個女人,最後就被丟在了竹林裏頭。
我心生疑惑,一個女人,這事挺稀奇的,原本我還以為是洪老大下的手。
不過此事我倒也不放在心上,反正隻要沒有麻煩找上門來就成了。
等回到村子後,老癢說要先回去一趟,好好睡個覺,我也回到了家裏頭,發現我爹正坐在院子裏頭,一個人抽著煙,見到我後,笑了笑也沒說啥。
我倆父子倒也心意相通,沒有多說話,各自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當我醒來時,發現我爹和我娘正在收拾行李,兩人一見到我後說:“九生,我帶著你娘去一趟省城,你自個在家。”
我一聽,問道:“爹,是將油送到省城嗎?”
我爹點點頭:“咱家雖說出事了,但活還是要幹的。”
這事我自然也清楚,撈油人這一趟活,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去一趟省城,將所挖的屍油經過加工後販賣。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這一趟去省城,也成為了我這一生當中最大的痛,五天後,從省城傳來了一個消息,我爹娘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