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許九閉關煉法寶,死鬼遺饋將夜經(1 / 2)

“老鬼,快回去。”許九忙即沉聲喝道。

老鬼甚為不甘願,青光在曲封道人屍身上纏繞,又狠啃了幾口,這才遁入真元戰偶中:“可惜,可惜,道胎境一層的高手,道爺還沒有吃完呢。”

許九自不理他,一揮手將真元戰偶收入乾坤袋,又從曲封道人身上搜出一隻乾坤袋,以及那墜落在地的鐵贔盾,一並都收入自家藏虛囊中。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屈指一彈,金雀劍耀起金色劍光,他縱身躍上,金華登時大放,將他裹住,隨即往空一縱,化一道流光迅速飛去。

及至片刻之後,才有一些修士上前,查看一下曲封道人慘敗屍身,更有人祭出飛劍挑殺幾下,將其屍身撕割破碎,見並無什麼漏可撿,這才紛紛漸去。

修士的世道,就是如此。

……

……

許九徑直回至有道館,吩咐素櫻、輕裳二侍女,自家要閉關數日,若無要緊事情,切勿攪擾於他,而後上了二層。

乾坤袋光華一閃,真元戰偶飛出,穩穩落於地上。此凶器著實厲害,通體以不知多少種五金精英煉製,致使其極其沉重,至少也有四五千斤,落在地麵上,立刻發出一聲震蕩巨鳴。

可以說,真元戰偶僅隻是飛撲出去,憑靠如此驚人的重量,以及本身的堅固強硬,便足以將攝氣境三層修士活生生得撞殺。

老鬼如今遁身真元戰偶中,竟不願出來,許九無奈說道:“老鬼,你遁身其中,便要運真元丹催動真元戰偶,且不說真元丹需要一萬枚白元丹一枚,而這真元戰偶,大約隻能催動五十個時辰,你這麼幹,豈不是浪費?”

老鬼混不在乎說道:“這不過是個殘次品,快些用完了,你再去買一具完整的真元戰偶,不要下品,要中品真元戰偶,以道爺揣測,上品真元戰偶怕是非丹元境以上大修士不能催動,道爺如今還差一些。”

許九很想一巴掌抽死這敗家的老貨:“一具下品真元戰偶,連同催動所需的真元丹,共需三百萬枚白元丹!若是中品,以我估計,少則也要上千萬枚白元丹,你說得倒是輕易……”

老鬼鄙夷道:“呸!有道爺在,白元丹算個什麼玩意兒?還不是要多少,便有多少麼?”

許九眼前一亮:“老鬼,莫非你還有其他的靈丹丹方?”

“嘁——”老鬼發出長長冷謔譏誚的聲音,“道爺我最近連番大補,元神精氣恢複不少,若論渾厚程度,大約已至攝氣境頂峰關口,距離道胎境程度,亦不遠矣。隨著道爺越加強大,元神中許多潛藏的記憶烙印,便恢複得愈多,雖則盡數恢複不太可能,但多想起幾種丹藥,幾樣功法,想必不難。”

許九也頓時豁然開朗,老鬼這廝,就好似自家一枚足可點石成金的金手指,且能逐漸成長變化,老鬼愈強,對他的裨益便愈大。

許九不再多想,揮手取出得自曲封道人的鐵贔盾、玄精水母衣,眼中不禁喜色綻露。鐵贔盾是中品靈器法寶,攻守一體,運用玄妙,於許九而言,正是他所需之物,而那玄精水母衣,則更是許九迫切需求的護身法衣。

玄精水母衣隻是下品靈器,但於修士而言,護身法衣乃是最後護身的根本,價值遠勝一般法寶,幾乎與用於攻殺的飛劍相當。

不過,此兩件寶物,在方才一場惡戰之中,皆是受損不小,叫許九很是遺憾。許九當下不由苦惱,不過卻也知道怪不得老鬼,老鬼駕馭真元戰偶若不凶悍猛殺,以壓倒性的姿態暴打擊殺曲封道人,他也不能獲得這兩件寶貝。

玄精水母衣以無目冰蛛絲煉製,融入五頭玄精水母妖獸精魄煉製而成,許九將之抓入手中,指尖彈動之下,便有一滴精血落入其中,繼而微微合目,神念遁出,並真氣一同融入其中,進行祭煉。

曲封道人已死,玄精水母衣中此人的神念烙印自是消失無蹤,但凡是靈器,其中已有凝練而成的靈性,並不似法器一流,輕易祭煉便可運用。傳聞之中,常有一些修士於荒野之中,偶遇前輩修士遺留的法寶,或是靈器,或是比靈器更為厲害的法寶,其中靈性常能自行擇主,使法寶為修士所得。

許九畢竟修為有限,隻攝氣境三層而已,要彈壓一件下品靈器護身法衣,亦非輕而易舉之事。當日他獲得金雀劍,縱使金雀劍已殘斷,他也很是費了一番精力,方才得手。

但當下他有的是時間,自可以細細磨煉。

約莫半個時辰後,他終於畢睜雙目,五指倏然一抓,條條真氣自指尖迸發,氣流滾滾,一下裹住玄精水母衣。隨即他忽地立起,揮手一抖,這件灰色道衣便舒展開來,同時身軀一震,身上那件不過是尋常布料的道衣便被震碎成齏粉,精赤身軀,將玄精水母衣一抖,便穿戴起來。

玄精水母衣乃是下品靈器,妙用不凡,一旦祭煉為己有之後,便可運用通靈,隨意變化,與許九體形融洽一致。下一刻,一名翩翩少年已然出現,身披法衣,其上水光瑩潤,隨著他神念微動,登時法衣上騰起層層疊疊清澈水華,近乎透明,赫然是五層半球光罩,好似五頭玄精水母,籠蓋於他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