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九!”花二郎驚駭大呼。
宮殿穹頂之上,驟然垂臨下來道道晶光,粗若水缸,濃烈如實,蘊含極強殺機,轟殺已進入宮殿的靈寶樓與真元府眾人。其中擊向他們的,被真煌九火罩抵擋數道,冰點道人出手抓暴幾道,隻餘下一道晶光,但他們業已有所準備,難以被擊中,然而卻在最為關鍵時刻,許九忽地動作扭曲,本是在快速倒掠,卻又驟然前撲,一舉被那晶光擊中!
粗大的晶光將許九裹在其中,劇烈扭曲,速度極快,容不得眾人半點反應,便自逆空一騰,消失不見。
連同許九的身影,亦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餘克終於翻身跌坐在地,麵露驚惶之色:“好厲害的殺機……”
花二郎猛然轉頭,死死盯住他,厲色道:“餘克,你這小人!”
餘克大驚道:“二郎,你這是何意?”
花二郎怒道:“分明是你害死了許九!”
餘克陡地翻身躍起,氣惱道:“二郎,我知你對我有成見,但你又何至於如此誣陷於我?我與那許九道友無怨無仇,何必害他?”
實則花二郎也不曾真個見到餘克暗施惡手,將許九推向擊殺下來的晶光,但許九動作古怪,全然不合道理,決計沒有自己赴死的道理,而當時餘克距離許九最近,故而花二郎立刻猜想係此人謀害了許九。
不得不說,花二郎猜得完全正確,但可惜的是,此人豈能就此承認?餘克憤怒道:“二郎,因為小茹師妹的緣故,你便時常依仗師尊之子的身份,欺辱於我,我每每忍讓,但你今日卻要陷我於不義境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二郎雙目泛紅,直覺正是因為自己窮極無聊,自作主張邀請許九同行前來,才至此結局,心下十分後悔,又聽餘克呱噪,當即便祭起飛劍,便要動手,卻被莫宇、景重二人連忙從旁拉住。
寧小茹也勸解道:“許九弟弟竟……竟遭此不幸,但畢竟無人見到,二郎你還是且放寬心,眼下我們自己尚且危急……”
餘克目光微轉,後退一步道:“那許九跟著我等,反而是個累贅,況且他與我靈寶樓有合作,每日都要分割去不菲利潤,如今他既然自己黴運當頭,那又怪得了誰,卻於我靈寶樓而言,有利無害……”
他此話出口,頓時連寧小茹等人亦不滿道:“餘克,你這是什麼話?我靈寶樓豈是這等陰私的作派?”
冰點道人也冷斥道:“餘克,此時卻不方便,待到回去之後,剛才是否是你出手害了許九小道友,自有樓主出手,運用攝神之術,獲知真相。”
“攝……攝神之術?”餘克聞言頓時身子一顫,他卻是未料到此種法術,可以攝取修士神念中的記憶,斷然隱瞞不了真相,但他即刻強製鎮定,說道,“師尊若是真個要對我運用此術,我餘克身為弟子,何敢不從?”
眾人聽他如此說,暗忖莫非當真與他無關?
但無奈許九已失了蹤跡,料想已是亡了性命,已無別法,當下隻好暫時收住此念,花二郎也忍住憤怒,強壓心緒。
再看向那真元府諸人,就見真元府原本共有二十七人,此刻竟一下便少了近三分之一,隻剩下二十人左右。顯然方才那晶光殺傷力極猛,尤其專門針對真元府之人,造成了極大的殺傷。
嗤!
虛空之中,冰點道人與真元子羽目光交彙,如同實質的劍芒撞擊,光火崩炸,元氣散亂飆射。
緊接著二人幾乎同時出手,猛地祭出真氣巨掌,劈空猛攝,便抓向那中央祭台之上的玉碑!
毫無疑問,這祭台及玉碑,便是秣道人洞府陵寢的關鍵樞紐!
唰!正當此時,宮殿另一個方位,忽地又是一陣光華閃爍,突地撕開一道門戶,便又有一群修士現身,赫然是夜幕組織戮手道人一行。
戮手道人頓時見得殿中情形,豈能遲疑?當下也猛地出手,祭出一尊烏漆真氣巨掌,加入戰團,狠抓向那玉碑。
砰然一聲,三尊真氣大手震空猛擊,劇烈碰撞!
戮手道人冷喝道:“子羽道兄,已經進了洞府核心大殿,你還不去尋秣道人屍骸,挫骨揚灰,替你老子報仇,更待何時?莫非是見利在目,便忘了父仇,真真是不當人子,不當人子,當心折了你的機緣,再無晉升之機!”
真元子羽頓時色變:“秣道人屍骸,必在此宮中,我取了此宮樞紐,掌握洞府,自能尋的他屍骸,挫骨揚灰!戮手道人,你膽敢辱及先父,罪不容赦!凡我真元府門下,殺!夜幕之人,一個不留,全部擊殺!”
“是!”
登時,那餘下的二十來名真元府修士紛紛響應,將飛劍法寶祭出,就要殺向夜幕組織的修士。
戮手道人並未驚懼,而是冷嘯道:“冰點道兄,莫非是要待真元府的人滅了我夜幕的人,再轉手將你等也屠戮殆盡,獨居好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