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夫人當道,客卿執事(1 / 2)

蘭夫人神色趨冷:“怎麼,你們二人皆是一時俊傑,河洛城年輕一代中的英才,竟連鬥過一場的氣魄也無?既然如此,那便罷了,我家女兒出身尊貴,自家也是天才,豈能同爾輩怯弱孺子有甚瓜葛,平白墮了我物生門的名望!”

蘭夫人絕非尋常女子,不按常理行事,頗有些直來直去的巾幗豪氣,竟連激將法也用得如此幹脆,半點婉轉也無,明白無誤,老娘就是激將你二人,鬥還是不鬥?

漫說許九少年人家,心懷傲氣,那真元靖更是囂狂慣了的人物,豈能受得了這等激將,即便是修為深厚,心性磨礪得渾圓的修士,想必也難以招架。

當下卻是不進則退的局麵。

真元靖輕哼一聲,道:“夫人有命,真元靖豈敢不從?況且,此人狂悖無恥,害我真元府修士性命,又對我未婚妻心懷不軌,著實是罪大惡極,合該當死!真元靖從善如流,便替夫人收拾了此人狗命!”

許九神色頓寒,此人雖張狂看似莽夫而已,但實則心性異常陰邪,言辭之間,便將許九定位為罪大惡極,合該當死,甚至有借用蘭夫人的名義,壓迫許九的意思。

許九見蘭夫人隻是玩味輕笑,並未動怒,心下便即暗歎,果然是有個好老子便十分占便宜,若是他膽敢當麵冒用這位物生門門主夫人的名義,隻怕立刻便要引起對方不快……

雖按蘭夫人所言,若隻論個人。她更看重許九,勝過真元靖,但奈何同真元靖這等家世煊赫,背依大樹的河洛城頂級豪貴子弟相比,他許九終歸隻是可有可無的小角色,誠然不過一土鱉而已。

歸一境的大修士,合河洛城中,亦不知有幾人,真元靖的老子真元子羽,便是臻入歸一境的大修士!僅此一件。其影響力便舉足輕重。非同一般。

許九心頭思量變化,但也隻遲疑須臾,便淩厲開口說道:“殺人尚爾爾,何況一鬥而已?願從命!”

他這一句話出口。頓即有種殺氣淩厲的味道。實是他自發跡以來。連番奇遇,惡鬥亦不在少數,雙手染血。已是蓄養出了不輕的殺氣。而同許九相比,真元靖雖張狂無忌,但卻隻在河洛城甲子區打混,一身修為也多半源於他老子真元子羽窮盡手段填鴨灌輸生造所得,著實沒有什麼底氣。

修士,還是須在搏殺中磨礪心誌。

蘭夫人聞言,當即撫掌笑道:“既然如此,許九,我觀你傷勢不淺,且回去恢複傷勢,三日之後,就在大鬥偶場中,同真元靖一鬥!”

許九神色倒還平靜,真元靖卻些微色變。他自然知道,許九方才強殺荃璜道人,自家受創亦是不淺,若他二人少時即動手一戰,無論是親身廝殺,還是運神念駕馭真遠戰偶,在大鬥偶場中一鬥,俱皆是他大占便宜,但蘭夫人卻立刻打破了他的猥瑣念頭,吩咐許九先回去療傷,三日之後,再行一戰。

不得不說,真元靖這廝真個是廢柴,自家本是道胎境二層高手,麵對許九這等攝氣境五層的“後輩”修士,竟然要斟酌怎麼占足便宜,才敢動手。

實是許九強殺荃璜道人太過凶悍,將他嚇得怕了。

當下許九和真元靖俱皆答應。

蘭夫人拂手命他二人離去,許九微舒一口氣息,對蘭夫人躬身施禮後,原路退回,而那真元靖則死賴著不走。許九退出去後,剛走出長廊不遠,就見真元靖狼狽而出,似乎是被趕將出來,頓時心懷大快,長笑三聲,揚長而去。

他出了物生門這間店鋪後,即見花二郎還在等他,寧小茹同朵朵也已回來,並帶來了不少靈寶樓的修士,當日一同前往秣陵的景重道人亦在其中。

許九忙欲上前見禮,就見花二郎這廝正同一幹靈寶樓修士講述方才他悍然擊殺真元府荃璜道人之事,直說得唾液橫飛,舌綻蓮花,好不精彩,將這一群靈寶樓修士,還有許多聚集在旁,卻是聞訊趕來獵奇的修士聽得目絢神迷,醺醺然十分陶醉……

許九哭笑不得,忙拉住一見他出來似乎就有將他拉到人群之中,恨不得讓滿河洛城的修士都知道這位英俊少年便是擊殺道胎境二層高手的攝氣境天才,也是他靈寶樓的客卿執事的花二郎……

許九忙同寧小茹等人見禮謝過,寧小茹問道:“許九弟弟,可見到了她?這位物生門的大小姐,可是生人勿近,從來無人見過真容呢。”

朵朵也歡聲叫道:“她好看麼?有我小茹師姐好看麼?”

許九愁眉道:“並未見到。”

花二郎登時挑眉道:“物生門這是什麼意思?戲弄人玩樂麼?”

許九搖頭苦笑道:“此事一言難盡。”他見正此時那真元靖也已出來,便道:“我們回去吧,還有一樁要緊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