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姐!”
驚喜之餘,我連忙向身邊雙眼已紅,麵露愁色淒色的郝如芸輕聲喊道:“你弟弟醒了!”
哪怕郝誠已然屍變,可被群鼠所覆,做為後人的郝如芸肯定接受不了。
她癡望著棺材,驚怒悲三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心情極其複雜。
我叫了她一聲,她也依舊沒有回過神。
無奈,我隻能又向她輕聲喝道:“郝小姐,你弟弟醒了!”
同時又向她解釋道:“放心,這些老鼠是你弟弟弄過來的,不會傷了你爺爺。”
說罷,我還伸手輕輕拉了她一下。
終於,郝如芸打了個顫,先是朝我看來,滿是迷茫。
旋即才抬頭。
登時,郝如芸又是一驚。
“如嶽!”
她驚呼了一聲,連忙往樓梯口跑去。
身邊至親接連出事,郝如芸到現在為止也沒講過一句抱怨的話。
我讓她做的事,她更是盡心盡力,從無多言。
隻是,這一個又一個的重擔,換成任何人都受不了。
郝如芸就算心性比普通人要強,可想來也隻是苦苦支持而已。
而今,剛逢血親驚變,而且似是到了絕境。
想必郝如芸心裏已經產生了極端的想法。
可現在,昏迷已久且似乎隨時都會死去的親弟弟蘇醒了過來,一定讓她極其欣喜。
這一張一馳間,誰受得了?
在朝著樓梯上的郝如嶽跑去時,郝如芸也終於像是普通女人一樣,輕聲啜泣,身態柔弱。
就和昨天突如其來的情緒崩潰一樣。
她再度從鐵娘子,成了嬌柔得讓人心疼的普通女子。
與此同時,樓梯上的郝如嶽輕輕一顫。
他眼中如朱丹一般的顏色,在眨眼間褪去,恢複成了正常顏色。
隻是同時,郝如嶽也立馬變得萎靡,虛弱得隨時都會倒下。
他伸手扶著樓梯扶手才勉強站穩 。
“如嶽!”
跑了過去的郝如芸,連忙抹了一下眼淚,扶住了郝如嶽。
“姐姐!”
郝如嶽勉強朝著郝如芸笑了笑。
我也淡淡地笑了笑,總算是有一件好事了。
我沒有再看姐弟倆的寒暄,連忙走到了棺材旁,朝內看去。
棺材內遍滿了老鼠,一隻挨著一隻。
每一隻老鼠都一動不動,好似死去,又好似隻是玩偶。
如果離得遠,乍看一下,隻怕會以為棺材裏罩了一塊灰黑色的布。
我微微皺了皺眉。
隨後將手伸進了棺材裏。
頓了一下之後,在其中一隻老鼠的身上輕輕地撫了一下。
通常的老鼠,毛發都短,而且是剛性體毛,摸起來有些刺手。
可我摸到的老鼠,毛皮柔順,如雪如氈。
手感好得不像話。
是的,哪怕是這些老鼠是從雨中衝來,但它們的皮毛也沒有半點濕濡之狀。
仿佛每一根軟毛上都有一層油膜。
我又連續在好幾隻老鼠背後都輕撫了一下,都是如此。
而收回手時,我竟然聞到我的手掌上,飄出一股泌人心脾鬆子香氣。
登時,我明白了為什麼這群老鼠能夠壓製得住如此凶悍地郝誠了。
“小師父!”
就在這時,郝如芸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回過了神。
隻見郝如芸正扶著郝如嶽快速走來。
才走到我身邊,郝如芸便向身邊的郝如嶽說道:“如嶽,快跪下,謝謝小師父的救命之恩。”
話音落下,郝如芸便率先朝我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