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會喜歡的。”她喃喃自語,她又轉身推開窗子,趴在床上,向窗外望了望,看到四下無人,就輕輕一縱,跳出了窗子。
暮春三月,草長花開,群鶯亂飛。雷雲城的柳,柔軟得很像是情人的頭發,每一絲的飄動都會牽動人的心弦。
秋若一隻手挽著滿頭長發,在這綠油油的草地上飛速的向前掠去,速度竟然如同飛燕一般。
現在,她就像是一隻剛飛出籠子的黃鸝,什麼都已不在乎了,心隻想著去找那個人,竟然全然沒有在壽堂上麵的莊重與沉穩。溪水清澈,雨絲落在上麵,激起了一圈圈漣漪,正如春天少女們的心,或許,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
她沿著清溪奔上去,山坡上一片桃花林。一條清溪,一片桃花,果然是一片清雅之地,讓人不由自主的香氣神話當中那一片世外桃源。
花林深處,一個穿著青色春衫的少年,腿勾著樹枝,倒掛在樹枝上,正想用嘴去咬起另外一個枝頭的一朵桃花。
他就是這麼樣一個人,輕輕鬆鬆,沒有大家公子的貴氣,倒是有點像一無憂無慮的山野小子。
他的臉廓明朗,眼睛裏好像是帶著份孩子般的天真和調皮。
秋若笑了,笑得很甜,很美,仿佛整片桃花都為之開放的更加鮮豔。他已從樹上跳下來,嘴裏銜著朵桃花,雙手插著腰站在那裏,看著她。隻要一看見他,她就忍不住會從心裏頭笑出來。
她放開頭發,張開雙臂,飛奔了過去緊緊擁抱著他,然後,就發出了幸福的歎息:“狄雲…………”
每次她擁抱他時,都仿佛在擁抱著團火,她自己仿佛也變成了一團火。
他們彼此燃燒著,彼此都想要將對方融化。
但這次,她擁抱住的身子,卻是冰冷而僵硬的,完全沒有反應。
今天是他父親狄長風的六十大壽,又是他哥哥狄戎的大喜之日,他原本應該留在家裏的。
他本就是喜歡朋友,喜歡熱鬧,但他卻寧可在這裏淋雨而等她。
想到這裏,她心裏的熱情又湧起,反而將他抱得更緊,低訴著自己的相思。
隻要一天不見,她的相思就已濃得化不開,就如同這雷雲城暮春時候依舊化不開的濃濃春色。
以前每當這個時候,他的熱情就會像怒濤般卷起,一疊接著一疊。
但今天,他忽然推開了她。她怔住,火熱的麵頰也冷了下來。
“你走吧。”他笑著說,笑得又冷淡、又尖銳,就像是一把刀,刺入了她的心。
她整個人都似已突然僵硬,眼睛直勾勾地瞪著他:“你……”
狄雲還是淡淡地笑著:“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很愛你嗎?你拿到真的以為每天過這樣的生活我會不膩嗎?你難道真的相信我難道不會有別的女人?”
秋若的身子開始顫抖,眼淚已流了下來,比春雨更冷,“可是,你難道竟然忘了,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
狄雲突然跳起來,一掌抽在她臉上,冷笑著:“我怎麼知道那是誰的孩子?我隻知道你是丫頭,而我,是狄家的少爺,我的萬金之軀尤其是你這小小的婢女可以匹配的?”他笑得就像是個野獸,在這春雨當中顯得格外令人心寒。
她瞪著他,一步步向後退,她忽然發現自己對著的是個陌生人,一個比畜牲還下流卑鄙的陌生人。她的眼淚忽然幹了,血也幹了,整個人仍佛隻剩下一具空空的軀殼。
狄雲又懶洋洋地躺了下來:“我看你最好還是快走吧,走遠些,我還約了別的人。”
秋若感覺天空好像瞬間塌了下來,她的手緊握,指甲已刺入肉裏,但是她卻全無所覺,隻是瞪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會走的,你放心,以後我永遠不會再見到你,可是我發誓,總有一天你要後悔的。”
她突然轉身,飛奔了出去。
蝙蝠的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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