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奄奄一息的楊遠山,猶豫之下,便把楊遠山給背回來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我便成了害死吳長順的凶手。
這前後的經過,似乎到了最後,就又拐到了我的頭上。
吳四爺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如果長順不死,那老太婆無論怎麼罵,我也就聽了。但是現在長順都死了,她還是這樣天天跑到我家大門外大聲辱罵,實在是讓人覺得憋屈啊!”
楊遠山微微點頭。“也難怪你如此悲憤,原來有著前因。可是,你再怎麼悲憤,也不應該如此魯莽行事,居然沒有查清楚,就給長生定了罪,這實在是不可取啊!”
吳四爺不禁有些哽咽的回道。“可是那晚,的確是隻有長生路過了龍須嶺,也有人見到長生到了吊橋那裏。這,這都是事實啊!我也知道長生穿多大鞋碼,畢竟長生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對於他的事情,一向都是村頭村尾閑聊的話頭,所以,我也就斷定了,是長生害死了我的孩子!”
想了想,吳四爺再次補充道。“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也隻有他這麼倒黴,也隻有他能夠把黴運傳染給別人。否則,這前前後後,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楊遠山順勢站起身,對於吳四爺的話,他並未開口回應一句。而是,緩步走到大門前,把大門打開。
此時,那黃文忠的老婆,倒是有些詫異的停下了辱罵,一臉發呆的看了看楊遠山。
隨即,楊遠山抱拳作禮,並客氣的說。“在下是一個遊方的道人,路過此地,也聽聞了你們兩家的恩怨。唉,其實你們兩家人之間,最可憐的還是孩子,孩子弄到這個地步,實在是不應該啊!”
聽了楊遠山的話,老太婆頓時痛哭流涕,且癱坐在一旁的地麵上,不停的流著眼淚。哭了好一會兒,才又把吳四爺家仔仔細細的數落了一遍。
大致的意思,倒是與吳四爺所講述的,出入不是很大,唯一的不同,就是在山洞中,吳長順與黃秀秀發生肌膚之親這件事。
吳四爺說的意思是,兩個年輕人互生情愫,又有著私定終身的情愫,所以才……而黃家的老太婆則是說,是吳長順強迫了他們家閨女,過錯都在吳家。
這聽起來,倒也能夠理解。畢竟以父母的角度,還是希望自家的閨女是一個視貞潔為性命的烈女子,即使犯了錯,也不可能讓自家閨女來承擔,否則以後便無法再嫁人了,而黃家的臉麵,也就徹底蕩然無存。
這一點,倒也是沒有什麼好說的,最終,楊遠山把黃秀秀的母親攙扶起來,並關切的說。“大嫂,如若不嫌棄,我到你們家去坐坐,或許我這個方外之人說的話,多少能夠讓那閨女聽進去幾句。”
老太婆忙點頭。“先生如果能夠說動我家閨女張嘴吃飯,我就給您跪下了啊!”
說著說著,老太婆竟然又要哭起來了。
楊遠山慌忙阻止道。“先不要說了,我隨你走。”
一路上,老太婆都不住的擦拭著眼淚。“自從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之後,西河溝的人見到我們老兩口,都像是見到鬼一樣,大夥兒現在都躲著我們家的人,生怕和我們家的人沾上半點關係啊!倒是隻有先生你,對了,還有長生,長生啊,我知道你給吳家守靈的事情了,那吳老四沒安好心,他的兒子分明就是自作自受,和你有什麼關係啊?還偏偏把罪名安插在你的頭上,真是的!”
或許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黃秀秀的母親見到我,反而和我顯得親近很多。正是因為我遭受了吳四爺的誣陷,而黃秀秀的母親又和吳四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她這一見到我,活像是見到了戰略同盟一樣,一把拽住了我的手就往家,也顧不得我身上的黴運是不是會傳染給她。
來到了黃家,倒是真是窮得叮當響。
院牆都是用爛樹枝隨便堆起來的,非常的低矮。而大門口,又矮又窄,進門不小心還容易碰著頭。
進了院子,映入眼簾的,便是三間土坯房子,倒是上麵用的是青瓦。
廚房更是小的可憐,門口也僅能容得下一個人通過。無論怎麼看,這黃家的家境,的確和吳四爺的家境,差了不止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