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不是很想明白，他覺得自己快要被炸掉了。
宿舍門被打開後，查爾斯用力把安德森推進去，再冷硬地甩上一句話：“先別讓我看見你。”
安德森像是早有預料，長腿跨過門檻的時候就化作黑霧消失了。
與此同時，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板上。
查爾斯愣了一會。
說實話，他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幹淨利落地離開。
不是說喜歡他嗎，就是這麼喜歡的？
查爾斯眸子動了動，之前什麼東西掉到地上了來著？
他循著之前的聲響看了過去，地板上躺著的——是一株玫瑰。
顏色鮮紅，花瓣繁複，香味馥鬱。
還有莖幹上的玫瑰刺，隻有最底部的刺被挑幹淨，剛好是兩根手指可以拈住的位置。
查爾斯心下微動，他想起了之前安德森說的那句話。
會在他睡醒的時候送上一枝玫瑰。
可他還沒睡覺呢。
查爾斯無奈地搖了搖頭。
正當他滿屋子找花瓶的時候，查爾斯一抬頭，忽然看見了窗台上擺著的一盆荊棘。
是不久之前他命令安德森買回來的。
綠色荊棘的生命力十分頑強，但是之前看到的，荊棘叢頂部的淡黃色小花卻早已凋謝，連花瓣都化作了養料。
查爾斯想了想，把紅玫瑰放進白瓷花瓶，擺到了荊棘叢旁邊。
深綠色和豔紅色離的很近，有一種異常協調的美麗。
很漂亮。
——
第二天早上，查爾斯剛剛出門，就看到弗蘭克一臉焦急地在他門外盤旋。
查爾斯頓了頓，問道：“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驟然聽到他的聲音，弗蘭克嚇了一跳。
他訕訕地轉過身來，吞吞吐吐地回道：“那個，早上好。”
查爾斯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著他，皺了皺眉，疑惑地問道：“你的衣領怎麼那麼高？今天也不是很冷啊。”
聽見這話，弗蘭克身子一僵：“我，我覺得挺冷的。”
“是嗎？”查爾斯有些懷疑地看著他，半晌都沒有動作。
又過了好一會，他才勉強說道：“好吧，希望你不會難受。”
弗蘭克默默點頭。
那頂肥大的尖頂帽已經遮住了他大半眉眼，今天再加上法師袍底下的高領裏衣，直接把整個下巴加嘴唇擋的幹幹淨淨，隻露出一點若隱若現的鼻梁。
說話聲音沉悶，仔細聽嗓子還有點啞。
不知道那衣領的材質如何，若是不好，就這麼捂著說不定會出事。
總之，弗蘭克看起來比平時更奇怪了，要是因為這個被班上的人欺負……
思及此，查爾斯不放心地叮囑道：“要是有人說你，你直接懟回去就好，他們不敢拿你怎麼樣。”
弗蘭克聽話地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又寥寥談了幾句，便結伴去教學樓了。
林蔭路上，查爾斯關照了幾句弗蘭克的成績，又問了問他在班上的人際關係。
“真的？你在煉金係的名氣很廣？”查爾斯有些意外地問。
“是的。”弗蘭克認真地說。
他的成績很好，煉金係大多都是些埋頭搞研究的學生，偶爾性情活躍起來也是因為取得了滿意的煉金成果。
弗蘭克的天賦和毅力全都上佳，在班裏威望很高，不僅如此，他在斯坦爾魔法學院的整個煉金係也是赫赫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