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剛才夢到的畫麵……

查爾斯沉吟了很久,然後拉開椅子,走出房門,他在各個房間繞了一圈,又在識海裏叫了幾聲。

安德森還是沒有出現。

他在哪?

查爾斯皺著眉躺倒在床上,開始回憶自己丟失的記憶。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自己的確是八歲就開始周遊各地,直到十五歲才重新回到巴塞羅爾。

現在想來,一個八歲的孩子,獨自一人遊曆歸來甚至保住了一條性命本就是不可尋的奇跡。

無論查爾斯再怎麼天才,這個概率都無限接近於零。

所以,當真有人在暗中給他保駕護航。

那個人,會是安德森嗎?

查爾斯無從得知。

他好像的確在無意識中丟失過一段記憶。

那是在塔納雲州,查爾斯在收服蒲柏的時候其實並不輕鬆,期間被甩傷了很多次。

那時候的蒲柏遠沒有現在這麼乖巧聽話。它堅定地認為自己是黑暗生物的王,對著查爾斯進行了毫不留情的攻擊。

那個時候大概在幽穀裏打了幾天的架。

最後一場結束之後,查爾斯就發現自己躺在山洞的石床上,旁邊還有一隻委屈巴巴、隱約不服氣的蒲柏。

他們那一場架之前發生了什麼,查爾斯已經完全記不清了。

難道就是在那個時候丟失記憶的嗎?

天已經大亮,查爾斯一宿沒睡。

他才剛剛躺上床。

查爾斯無語片刻,然後起來穿衣。

因為安德森不在,他就隨便從廚房裏叼了一塊白麵包出門。

到達教室座位上的時候,查爾斯把香水的配料拍在了維克多的桌子上,說道:“自己看吧。”

維克多把那張紙拿起來認真看了看,然後用力閉上了眼睛,咬牙道:“我去傳給我大哥。”

“嗯,好。”

維克多畫了個傳送魔法陣後,還是覺得不解氣,憤恨罵道:“該死的黑心商家,想錢想瘋了,要是叫本少爺抓到了,他們就自尋死路去。”

“就怕他們的目的不僅僅是賺錢。”查爾斯淡聲說道。

這句話放的太輕,維克多清晰激動之下並沒有聽到。

“你剛才說什麼?”維克多又轉過頭問。

“沒什麼。”查爾斯搖了搖頭,說道,“就是想提醒你一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阻止這種香水繼續在市麵上流通。”

否則,積少成多,整個丹伊甚至整個坎貝爾帝國都將陷入混亂。

維克多看了一眼班上的女孩子,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嗯。”

不知是不是錯覺,查爾斯總覺得上課的時候有人在看他。

但他又找不到那個人。

查爾斯把這件事和維克多說了,維克多掩嘴偷笑:“上課有人看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查爾斯沒有說話。

不,這次不一樣。

那目光癡戀而陰冷,非常危險。

查爾斯感到渾身不舒服,像是被一條冰冷的毒蛇纏上了。

阿曼莎在他的手腕上,腦袋朝著走廊外麵,幽幽地吐著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