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還記得這個嗎?”
原本是沒有想到那一塊去,但是現在想到了。
龍骨。
那塊寄居了安德森分身的龍骨。
查爾斯感到一陣牙疼——這可真是造孽。
他一把將龍骨吊墜搶了過來,轉過頭狠狠瞪了安德森一眼,就進屋去了。
所以那個夢果真有安德森的手筆,該死的。
這下他該怎麼麵對那隻亡靈?這不是尷尬,而是非常尷尬。
查爾斯把自己鎖在了臥室,剛剛把門關上就聽到了安德森的敲門聲,他直接不客氣地說道:“不許進來。”
命令一下,敲門聲非常識趣地就停了下來。
查爾斯鬆了口氣。
那是一塊被打磨成半圓形狀的龍骨,牙白色,表麵光滑,手指摸上去有一種粗糙的質感。
總之,無論是看著還是上手摸著,都是十分舒服的感覺。
所以,之前安德森的分身就是寄住在這裏麵?
到底是記憶沒有恢複完全,所以查爾斯並不清楚曆練中安德森有沒有出現並施以援手。
他收服蒲柏的時候,也有安德森的幫助嗎?
思來想去,腦海中還是沒有那段記憶的影子。
該死的安德森,你要是想讓我恢複記憶就讓我恢複完全啊,叫我在這裏猜來猜去是做什麼?你覺得很好玩?
查爾斯越想越氣,幹脆把龍骨吊墜一圈一圈纏在手腕上,半圓的骨頭落在他漂亮的腕骨處,有一種異常和諧的美感。
安德森又開始敲門。
“不許進來。”查爾斯又重複了一遍。
安德森頓了頓,然後溫聲說道:“少爺該用午餐了。”
“……好,我來。”
走出門的時候,查爾斯感覺亡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手腕上。
“看什麼看,沒見過?”
安德森笑了笑:“還真沒見過。”
放屁,我信你的邪,這吊墜還是你送給我的。
查爾斯被氣的在心底冒了髒話。
想清楚,安德森現在是他的追求者,並且不是一個簡單的追求者,而是一個從小就認識,很有可能在暗中保護了自己很多次的追求者。
就算查爾斯不喜歡他,也得念著這些恩情。
問題是查爾斯現在已經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管家,這是一種沒多熟但又離不開的關係。
這還真是,該死的複雜。
用餐的整個過程,查爾斯都覺得不自在,不自在極了。
不僅不自在,還無聊。於是查爾斯開始數起蔬菜沙拉裏的黃瓜。
一根黃瓜。
兩根黃瓜。
三根黃瓜。
……
一直到結束的時候,他腦子裏隻有那一個想法——安德森對他的喜好還真是記得清清楚楚,這盤蔬菜沙拉裏,自己最喜歡的黃瓜直接占了一大半。
太貼心了。
“少爺,”安德森終於開口,“能否允許我說句話?”
查爾斯手裏拿著的銀製刀叉晃了晃,然後裝作絲毫不慌的模樣回答:“你說,我聽著。”
隻要別讓本少爺尷尬,說什麼都可以。
安德森的聲音夾雜著淡淡的愉悅:
“其實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一下,以我對少爺的恩情,在下追求少爺的成功率上漲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