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從外表來看,香鬆鎮實在不如那本筆記上講的那般恐怖。

這裏綠樹如茵,房屋高低錯落,柵欄裏一叢月季一叢玫瑰,還有專門圍出來的大片肥沃土地。

當然,也許隻是看起來“肥沃”。

約瑟夫帶領著那浩浩蕩蕩的騎士車隊進入鎮子的時候,少不了鎮民的一通圍觀指點。

就在這個時候,鎮民突然發現車隊裏有一輛刻著鳶尾花家徽的馬車,眾人愣了愣,然後立刻歡呼尖叫起來:

“奧尼恩斯小姐回來了!”

“快去通知鎮長!小姐回來了!”

維克多撩開車簾往外看了看,詫異地說道:“沒想到那小姑娘還挺受歡迎。”

查爾斯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領,慢悠悠說:“不是這個小姑娘受歡迎,是她的家族在這個鎮子裏影響甚大。”

“我又不是不知道。”維克多跳下馬車,丟下這麼一句話。

查爾斯看了眼車窗外那巨大的坎貝爾開國皇帝的雕塑,霧藍色的眼睛閃了閃。

——

像是為自己帶來的騷亂感到不好意思,珍下車的時候,對著約瑟夫和查爾斯歉意地笑了笑,走過來,柔聲細語道:“我們鎮子裏沒有旅館,你們可以在鎮民家裏寄宿幾日。”

不知她想到了什麼,珍的臉頰染上緋紅,讓原本隻能算是清秀的臉蛋增添了幾分豔色,她說:“我們很歡迎你們的到來,香鬆鎮的居民等待你們很久了。”

為什麼要等他們?就算是場麵話,這也說得不太有道理。

約瑟夫微微皺眉,禮貌地對珍小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珍小姐左右望了望,她先招呼自己的車隊返回奧尼恩斯的城堡,然後笑顏如花地對約瑟夫說:“那麼,能允許我為那位小先生介紹一個靠譜的人家住下嗎?”

那位小先生毫無疑問就是查爾斯。

查爾斯抬眼看向她,微微一笑:“我的榮幸。”

這是一處寬闊的大宅院,地處香鬆鎮最明亮溫暖的地方,尖頂白牆,規模僅次於奧尼恩斯家的城堡。

珍小姐搖響了門口的鈴鐺,她戴著蕾絲白手套,頭上是珍珠發夾,一身紅裙,妝容精致淺淡。

她是一位禮儀和服飾都完美符合貴族禮儀的千金小姐。

從這一點來說,查爾斯很欣賞她。

等到仆役過來開門,女孩兒嫣然一笑,她盯著查爾斯的眼睛,說道:“希望今晚你能擁有舒適的體驗。”

“香鬆鎮永遠歡迎先生。”

——

一直到她離開,維克多都感到憤憤不平,他說:“那小姑娘是沒看到這裏還有一個人嗎?”

維克多看的清清楚楚,珍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查爾斯身上,沒往旁邊移上哪怕一眼。

當他赫斯特二少爺是根草嗎?!

查爾斯笑著寬慰他:“說不定她是害羞到不敢看你呢?”

維克多一陣無語:“……我又不傻。”

查爾斯莞爾:“誰知道呢。”

“你什麼意思啊!”

拖遝的腳步聲響起,吵鬧的二人警覺地看了過去。

宅院花園裏,一個裹在寬大黑袍裏的老人陰森森地教訓旁邊的下仆:“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在主人的地盤喧嘩吵鬧,你們舌頭不想要了?”

下仆狀似惶恐地跪伏在地上,那雙掩藏在陰暗處的眼睛卻一絲情緒也無。

查爾斯了然地看了維克多一眼,這是在給他們下馬威?

老人像是才發現他們,轉過身麵無表情道:“兩位貴客,請進。”

這可不像是對待貴客的態度,不明情勢之前,查爾斯不會擅動,更何況這個鎮子本就危險。

兩位少年交換了眼神,默默跟在了老人身後。

那老人似乎是這裏的管家,他臉上的皮膚鬆鬆弛弛地掛著,似乎是骨頭過於平滑,鼻梁和眉骨都不突出,無論臉上的是皮膚還是肉都掛不住,層層疊疊堆在一起,像一隻醜陋的沙皮狗。

老人蒼老陰森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過來:“你們是奧尼恩斯小姐帶過來的貴客,老爺是不會虧待你們的。但我們宅子裏規矩很多,希望兩位不要犯了忌諱,不然受了刑罰,恐怕是奧尼恩斯小姐也保不住你們。”

查爾斯:“比如?”

老人停下腳步,用所剩無幾牙齒一字一頓地說道:“比如,城堡裏禁止打擾老爺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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