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治的感覺裏,這些天過的相當漫長,也許是因為跨越了一千三百多年的距離吧,李治反而更珍惜起時間來,每天起床很早,而且這些天都是自己在兩儀殿內度過的,從來都沒有去找皇後或者哪個宮女放鬆一下,因為李治有很多事要忙,暫時還沒什麼********今天是六月十四,也許對平常人來說,這個日子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李治不同,因為這天是他前生妹妹的生日。
“也許一千三百五十五年的之後的這個時刻,你正在吹你的生日蠟燭,或是在許願吧。妹妹,原諒我吧。哥真的想陪著你啊!”
站在空曠寂寥的宮殿裏,李治第一次毫無顧忌的釋放著自己的感情,也許他不能對誰說出來,但他可以哭,可以痛苦,可以放縱,沒有人管他,沒有人能管的到他。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因為他沒有一個親人,已然完全摒棄了晉王情感的李治,隨時隨地的都能感受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孤獨。
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的他,最想要的,不是哪個妃子的笑,也不是哪個臣子的效忠,甚至不是百姓安居樂業是好消息。他隻想靜靜的坐在那裏,上一會兒網,聊一會兒QQ,或者是看一會兒電視,可他不能。
這不是一個發達的世界,這是一個物質極度匱乏的世界。而李治唯一能活的下去的動力就是骨子裏流著的炎黃子孫的鮮血。
李治是一個自私的人,他知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幾年,把他的性子磨平了,磨圓了。可在這裏,他能如色狼一般調笑別人嗎?他能自由自在的在酒吧裏打架嗎?他能在深夜的街道上狼嚎嗎?
是的,在現代,他幹這些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是一個受過最高等教育的博士生。可在這裏,他有一絲的行為不端,全天下的人就會來戳他的脊梁骨,痛罵他一聲昏君。
沒有人能管他,可所有人又都在管著他。因為李治不是在為自己而活,他的腳下,有著大唐四千萬的人民。
哭夠了,也放縱夠了。李治收拾起心情,整了整儀表,推開大殿的門,啞聲問道:“小桂子,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門外伺候著的小桂子嚇了一條,忙答道:“皇上,現在一更了,剛敲完更鼓。”
李治仰頭一看,可不,月亮都已經升到半空了。
“去給我在凝陰閣裏擺桌酒菜,朕心情好,想喝酒了,去叫玄奘法師來陪朕飲酒,順便叫上前日進宮的公孫芷為朕舞上一段兒。”
“是,皇上,要不要奴才給您拿件大衣來。”小桂子臉上閃出想笑卻又不敢的神情,皇上真是,讓和尚陪著喝酒。
“不用了。”李治柔聲道,“天也不冷,有酒怎麼會冷呢,你去忙吧,對了,去昭陽宮送兩份糕點,就說是朕讓送去的。”
小桂子應了一聲,又道:“皇上,要不要遞個牌子?”
李治搖搖頭,獨自走出了宮殿。
“皇上今天怎麼了?”王連疑道。
“我怎麼知道,你今天可要小心點,保護好皇上,最近皇上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小桂子看李治走遠了,低聲對王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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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滿西樓,人滿亭樓。
酒是好酒,珍藏了不知多少年的女兒紅!
菜是好菜,姹紫嫣紅,宛如爭豔奪芳的花朵!
“玄奘法師,這是近日朕特意召進宮的公孫芷,聽說其劍器舞獨步天下,是為舞林一絕。大師欣賞一下,說不定能參出什麼奧深的佛理。”
玄奘苦笑道:“皇上所言極是。”
李治也是第一次見公孫芷,待其從屏風轉過來的時候,臉上滿是驚豔的神情。
“天哪!”李治在心裏無力的呻吟,這還是凡人嗎?自己從有著極度發達的服飾與化妝文化的未來來到這裏,竟然能見這般遠遠勝於現代諸多女子的仙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