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個人的戰爭,兩個能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的男人之間的戰爭。
李治並沒有理會張思的挑撥,張思的心思他如何不清楚,無非是想讓兩兄弟把最後的臉皮都撕掉罷了,但李治到了這個時候,腦筋卻越發的清醒了,每一個人在他的眼裏都如玩偶一般幼稚而又可笑。雖然四周是刀槍劍戟,但李治突然有了一種橫眉冷對千夫指,仰首天下我獨尊的感覺。
“李恪,你說,這些年,朕可曾對你有過任何的懷疑嗎?”
李治這個時候,在也不似以前說話時輕聲柔氣了,滿口都是霸氣。
李恪似不認識李治一般仔細看了他一眼,牽著馬退了兩步,冷道:“那又如何?”
李治的臉上滿是悲憤,心裏卻飛速的計算著得失。他還在猶豫,是不是應該狠下心來按著原計劃將李恪的黨羽全部誅殺。他不是顧忌所謂的親情,隻是自己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世界,實在是不想殺人。因為這會使他的心裏更加孤單。況且他也一直認為,一個孝順的人是萬萬不會抹殺掉所有的感情的。
“李恪,你如此這般,將母後置於何地?”
李治突然語風一變,指著身後輦內昏迷的楊妃道。
李恪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陣驚慌,李治剛要繼續追問,張思突然道:“李治,你竟然拿一個弱質女流來威脅我們王爺,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你還配做什麼天子?”
聽到這話,李恪的臉上又重新找回了對權利的****這時的他,完全顯現出了一個人對權利的追逐到了何種程度,他的臉色發紅,似乎實在醞釀著什麼。
沒有聲息,所有的人,無論尊卑,全都摒住了呼吸,看著李恪那隻舉起的手。
“住手!”
李治猛然喝道,看李恪似乎帶著嘲弄的看著他,不禁心頭有氣,高喊道:“既然如此,還是讓朕來動手吧。”
李恪一愣,疑道:“你怎麼動手?”
的確,李治所有的人都被李恪的屬下團團的包圍著,這裏離皇城倒是不算太遠,但皇城的守衛早已經接到李治按兵不動的命令,即使有人看到了這裏的紛爭也不會理睬,況且這裏隔了幾坊,加之有人的刻意阻攔,相信沒有人能夠想到,這裏,竟然發生了一場危機朝綱的叛亂。
“天,會懲罰你們的。”
李治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用俯視著地上的螻蟻般帶著幾分憐憫宛如上帝一般的眼神掃了四周的人一眼。
“別再那裏虛張聲勢了,李治,你--”
張思還要繼續打擊李治的威望,猛然間就感覺地麵一震,耳朵裏突然傳來轟天巨響,如同在雨夜裏驚聞霹靂驚雷一般,哢嚓一聲連一聲。之後,張思就呆呆的看著外圍的空地上如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傾塌而出的怒火。
這就是李治的秘密武器,也是他賴以製敵的終極法寶,也正是因為有它,李治才不懼怕李恪的陰謀,才會如此安然,才會對自己的“險境”置之不理。
連環的爆炸聲讓在內圍的人徹底驚呆了,身處在爆炸區的人,無論是什麼奪命刀,還是彩金環,全部都如同小孩子的玩具般被隨意拋開,而在其中,又有更多在濃煙下被炸的支離破碎的殘肢敗體。
這不是一次公平的決鬥,政治也沒有公平可言。在通紅的爆炸火光中,沒有人能夠發現,李治那原本虛偽做作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深切的無法言語,無人能夠理解的悲哀。
是啊!就是李治,把這個世界從冷兵器的時代一下子扯到了熱武器時代,曆史上發明火yao的人是無心,而開始把火yao應用到開山上的諾貝爾,也不能算是罪人,可這次,是李治徹徹底底的把剛剛露麵的火yao應用到了戰爭上。毋庸置疑,從今天開始,到後世所有用火yao殺人的人,和被火yao所殺傷的人,都會牢牢的記住,是李治,把人類的戰爭大大的推前了一步,也是李治,才讓今後的戰場上的傷亡成倍的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