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當然有這樣的資格,別看他年齡還不大,但從十五歲,他就在邊境和自己的父親東征西戰,小小年紀,手下的冤魂卻何止百千。所以他說話的時候,也總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殺機,聽著總是讓人膽寒。
………………
“將軍,將軍,這是城外射進來的書信。”
正望著城外圍城的軍隊煩愁的自安城守高陽洲從哨兵的手中接過書信,看著這簡陋的隻有一張紙,上麵卻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的信,冷笑一聲道:“大唐現在連一封正經的書信都拿不出來,還敢犯我高句麗。”
哨兵顫抖的道:“將軍,不是啊,這樣的書信城外至少射進來數百封了。”
“什麼——”高陽洲大驚,一把抓住這哨兵的衣領,怒道:“那你還在這裏幹什麼,還不給我去都找回來。若是有人敢私藏書信,給我殺——”
高陽洲倒是個人才,知道唐兵這是在攻心,還沒有看信,就立刻傳令。
不過在及時也為時已晚,城中的百姓早已經有人藏了這信。唐軍準備的相當充分。就連高句麗的土語都寫上了,保證隻要學過文字的人,就能看得懂。
高陽洲打開書信,皺眉嘲弄的看了看這不太清晰的字體,卻不知這是大唐印出來的,自然效果差些,卻是李治的親筆。
信中例數了蓋蘇文弑君王、誅眾臣的種種大罪,最後寫道“朕以爾有強臣,賊殺其主而來問罪,即交戰,非朕意,望將軍謹從天朝,誅邪複義,否則,旦日於城下決戰,百姓飽受戰亂之苦,城池淪陷,其時悔之晚矣。”
高陽洲哼了一聲,心道果然如此,這信上寫的大義凜然,似乎是為我高句麗百姓而來,但刀槍相見,總是兵禍。自己隻要死守住自安城,你能耐的我何?
高陽洲突然想起安市的楊萬春,嘴角上又浮起一絲笑意,低低的自語道:“楊萬春,看我也守住這城,不過我可不會如你一般迂腐,投了蓋蘇文又如何,他是權臣,我是魚肉,若不順著他,難道傻瓜等著和你一般下場嗎?”
今年來高句麗與大唐交戰,隻有安市守城之戰小勝,所以高句麗人都以王萬春為榮,愛國忠君的,就更欽慕楊萬春的氣節,想建功立業,有對皇族沒有感覺的,就如高陽洲一樣的人,就看中了他守城之戰的功績。
從雲冷冷的看著自安山城的城牆,嘲弄似的自言自語道:“你以為還能如安市一般嗎,莫說這裏根本就沒有安市之前的半個月的準備時間,即使給你一年,我也能在半日之內,拿下此城。”
“隻是,似乎要得到民心,還不能太過激哦。”
從雲的臉上突然浮出殘忍的血意,一刹那,似乎全軍都驀地掀起瘋狂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