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長嘶,刀槍相鳴。剛剛冒出頭的太陽驚奇的發現,不知何時,城下已經列滿了士兵。每個士兵都刀槍在手,殺氣騰騰的看著城牆,似乎那城牆關乎著他千百輩子的命運一般,大有不下城牆,誓不做人的氣勢。
“唐風——唐風——”呼喊聲一浪蓋過一浪,似乎頃刻間就要將這座城池淹沒。
“將軍,這——”嚴明愕然的看著薛仁貴站在軍隊的最後方,悠閑的喝著茶水,看著前方士兵的呼喊微笑。
“怎麼,我都打了這麼多天的仗了,就不能休息一下難道你還怕契苾何力搶了我的戰功?”
薛仁貴悠然道。
嚴明看薛仁貴毫不介意,焦急道:“將軍,這不好吧,如此攻城,恐怕即使攻下來了,損兵折將,也不好啊,本來可以不這麼做的。”
“你懂什麼。”薛仁貴有些惱怒的道,身子往前探了探,有縮了回去,如剛剛一樣輕聲道:“這仗就讓契苾何力去打好了,我還樂得清閑呢,嚴明,你來坐這裏,不要在往前麵去了。”
薛仁貴不由分說的就將嚴明拉到自己的身邊,任憑嚴明如何焦聲,就是安然若素。
“這才是我應帶出來的兵,子林說的對,老子就應該這麼打仗,像從雲那樣的,算什麼英雄,一場仗打下來,連敵方的衣襟都沒有碰到。”
契苾何力豪情勃發,雙目怒張,須發皆飛。
守城的高句麗軍被這浩浩蕩蕩的隊伍驚住了,他們屢屢逃亡,每次都是一接觸,就飛逃,自然也就看不清唐軍的模樣,今日一見,每個高句麗的士兵心中都浮起一絲陰影。
“算了,主將都在這裏,我們這些小兵,隻管打仗就是了。”
大多數高句麗的兵都有這樣的想法,蓋蘇文還在這裏,這些跟了蓋蘇文有一段時間的士兵,大多相信他能夠帶領自己衝出桎梏,返回家鄉。
不過在怎麼給自己打氣,看著唐兵手上冒著寒光的武器和他們冰冷的眼神,也禁不住打起寒顫來。
契苾何力整了整自己的盔甲,手提一杆長槍,策馬緩緩走到中央,對著城牆喊道:“蓋蘇文老賊,可敢出來與你爺爺一戰。”
蓋蘇文從城牆上把頭露了出來,看了契苾何力一眼,冷笑道:“哼,我當是誰啊,原來是當年慘敗而歸的手下敗將,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快快投降,留你活口。”
“哈哈……”
契苾何力就如同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狂笑了一陣,才猛然喝道:“兀那蓋賊,我是敗給你過,不過這麼多天,你逃的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想起來你那狼狽的樣子,還真是好笑。”
蓋蘇文大怒,抓起身旁的大弓,開弓就射。
契苾何力橫起長槍,撥開到了自己身前卻已經無力的箭枝,冷哼了一聲,高聲喝道:“冥頑不靈,傳我將令,攻城。”
“嗚嗚——”
唐軍的號角聲又響了起來,高句麗的士兵不由得渾身一顫,逃了幾十天,已經習慣了聽到這號角聲就集合逃跑,如今卻要正麵抗住唐軍的攻擊,這如何使得。
然而攻城的時間並沒有一絲遲來,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的高句麗軍,如期的迎來了唐軍此場戰事最猛烈的攻勢。
“先上城牆者,賞金百兩,給我衝。”
無數的聲音響了起來,唐軍眼裏的城牆,仿佛已經看不見了後麵隱著的利箭,城牆上的每一塊磚,似乎都是金子做的一般惹眼。
契苾何力緩緩的推到了後麵,高句麗的弓箭已經開始射殺唐兵,不過很快的,薛仁貴的神箭軍久調了上去,死死的壓住了對方弓箭的優勢。憑著恐怖的箭術,哪個膽敢露出頭來的高句麗兵,都成了刺蝟。
“蓋賊,接我一箭。”
一個不大卻充滿威懾力的聲音響起,唐兵的箭突然頓了一頓,突然全部都轉向蓋蘇文的方向,一刹那,蓋蘇文頭頂的天空仿佛被箭遮蓋了一般,抬頭望去,那箭,如雨一般落下。
蓋蘇文大駭,連忙伏下,剛剛慶幸躲過了箭雨,破空之聲突然出現,蓋蘇文隻覺得肩膀一痛,轉頭一看,自己的肩頭上正插著一枝張牙舞爪的利箭。
“拋射都沒有練成,回去全部給我加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