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女身曹相心(1 / 3)

走在皇後寢宮的路上,李治才想起來,孫思邈是怎麼會知道今天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呢。要知道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醫生,若說是李淳風知道了,李治還想著是不是什麼神卜,而孫思邈,這樣一個隻關心醫學的人,竟然也能未卜先知,看來,這裏麵,還是有些蹊蹺。

“看來還是自己人品太好啊。”

李治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繼而有有些後怕,竟然連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可見武媚娘做的有多隱蔽,也不知她買通了多少人在宮裏,自己對外麵重視,卻忘了自己的後院。雖然身邊是自己人,可宮中畢竟是武媚娘作主,她也真是膽大,莫非是要孤注一擲嗎?

一路上宮娥太監紛紛躲避,似乎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李治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倒是將身後跟著的一眾人嚇了一跳。

“去將狄仁傑叫來,讓他將這宮中的太監宮娥全部審訊一遍,凡是有嫌疑者,統統--,統統先給朕關著。”

從雲愕然道:“皇上,這件事向外--”

李治冷笑了一聲:“諒他狄仁傑也不敢說出去,他不是還沒有走嗎,那朕就在給他上一課。”

說完這句,李治又邁步向前走,隻不過口中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我倒是要看看,神探,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此地隨是行宮,但麵積頗大,在皇宮中,除了皇上,自然就是皇後,武媚娘自來洛陽之後,就將寢宮的名字換成了感化宮。

宮外一片寂靜,李治抬起頭,看了一眼宮牆上展翅與非的鳳凰,不僅歎了一口氣。

中國古代自然是以龍鳳為吉祥物,然皇宮內院,寢宮大殿,都是以穩龍震脊,而皇後這裏卻以飛鳳架梁,實是失策。

“皇上駕到。”李治站在門口,等司禮太監喊完了,雙手一推宮門,呲拉拉的聲音刺耳異常。

得知皇上駕到,按著規矩,裏外的所有人都要出來拜見,為首的正是武媚娘,領了一群下人,婷婷下拜。

“所有人都出去吧,朕要和皇後說說話。”

李治走進內房,站在門前道了一句。

眾人魚貫退了出去,大夥兒倒也習以為常,隻有彩雲神情忐忑不安,心中默默祈禱。

“來人,將這宮殿給我圍了,把這裏的所有宮女,都給我帶走。”

剛關上殿門,從雲突然冷冷的說。

看眾人要騷動,又加上一句:“禁聲,出生者殺無赦。”說完,一橫手中的金牌,眼中煞氣顯露無遺。

自李治走到這一步開始,大唐的半邊天就要換了顏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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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今天的衣服很美。”

李治說的是實話,今天的武媚娘,雖不是鳳冠霞帔,但全身衣裝巍峨有度,眼角飛霞,彩裙飄飄,頗有國母風範。

“怎麼及得上皇上。”

武媚娘淺淺一笑,掃了李治身上一眼。

李治這次穿的,依然不是龍袍,事實上他剛剛才從飯桌上下來,在說還和西越在一起,穿的自然很隨便,不過李治知道她指的自然不是自己現在所穿,而是代表著身份的龍袍罷了。

“看來你是知道了,那你會怎樣做的,來吧,讓我聽聽,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李治看著笑顏如花的嬌容,心頭卻怎麼也生不出勝利者的驕傲,一直算計著自己的女人,哪裏還會有什麼驕傲。

這不是因為李治覺得愧疚,而是因為畢竟是自己的女人,如今到了這個局麵,每一個男人都有些心痛。

房間裏氤氳的沉香讓李治的頭腦越發的清醒,他當然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麼的,隻不過不想說罷了,他知道,隻要自己走出了這扇門,那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就算斷了。

“皇上還記得我們剛剛相識的時候嗎?”

武媚娘笑的有些慘然,不過說話的時候,確實深情款款。

李治苦笑了一聲,跌坐在椅子上,緩緩的搖了搖頭。

似乎並不在意李治的動作,武媚娘又似乎自言自語道:“皇上日理萬機,自然多忘事,還記得那個時候,皇上比現在要年輕的多,身為太子,皇上卻一點沒有太子的威風,天天服侍在先皇身邊,而我--”

武媚娘微微一頓,李治趁機插了一句“不要提先皇了,好嗎?”

李治不想讓武媚娘在說那一段時間了,那不是他,不是他的感情,在說下去,就好像自己突然搶了別人的女人一般。

不過武媚娘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又繼續道:“那個時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仁孝,我也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皇上還提起了長孫皇後,想來是將我當成了娘親一輩人,可見你是一個多麼規矩的皇子。所以說,眾皇子中,你不是最聰明的,不是最有心機的,確是最合適做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