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大德說了一句李治平常聽得最多的話:“皇上,不知您喜不喜歡聽。”
看皇上點頭默許,公孫大德眼珠轉了一下,才又道:“皇上來蘭州,肯定是聽到了甘州的一些風聲。這點說實話,老臣也並不是很清楚,所以皇上想到我這裏求策,那可真是找錯門路了。”
公孫大德似笑非笑,看皇上不置可否,知道皇上心中有自己的看法。但皇上有皇上的心思,他有他自己的心思。雖然兩種心思可能並不相同,但卻有著同一目的,所以公孫大德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我大唐雖說關稅很輕,但甘州三百餘戶胡人,每年所繳納的稅銀,想必皇上是會算的。隻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公孫大德頓了頓,有著重說道:“對,是多事之‘秋’,甘州水在深,若是皇上這條蛟龍想折騰,那恐怕也是會翻起滔天巨浪,很多人都不清楚,當然,其中也包括甘州李家,當今聖上聖明至斯,根本就不是哪一朝的懦弱君主所能比的。他們也太小看了皇上的手段,想當初--”
李治咳嗽了一聲,公孫大德嘿嘿訕笑兩聲,縮了縮舌頭,他若是將以往的事情就如此在明麵上說,皇上還不把他活剮了。說不定第二天早上,蘭州城的百姓就會發現他們的父母官,曝屍荒野,抑或是神秘失蹤了呢。
“你說說,對甘州,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李治倒是真想知道一些內幕,他已經下達命令,讓手下的唐風,和所有秘密組織都關注甘州這一塊,力求將裏麵最深的內幕都挖掘出來,可這畢竟是需要時間的。如今時間說緊不緊,但說寬裕,也不太可能。沒有人否認,大唐最適合動武的時候,就是秋天所有的莊稼全部收拾停當,這個時候所有的府兵都空閑出來,用來征戰最好不過。
“那個柳柔兒,據老臣所知,是從小就被送到甘州的,,又被一個胡姬養大,但幾年前,老臣抓住了一個可疑的探子,您知道的,用了點不光明的手段,得到了這條消息,於是老臣就請求來駐守蘭州,一是為皇上打造一個堅實的西方屏障,二呢,就是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哦?那你說說,他們想幹什麼啊。”
李治劍眉一豎,疑道。
實際上李治並沒有把柳柔兒看在眼裏,她身後的支柱實在是太輕了,吐穀渾這樣一個小國,實在是勾不起李治的興趣來,就算是其中真的有什麼陰謀,李治也不害怕。無論如何,他國小式微,肯定不會公然與大唐為難。尤其是在這剛剛發展了些文明的古代。
“老臣就怕是她想找我大唐的麻煩。”
公孫大德說了這句話,果然看到皇上臉上的不以為然。這也在意料之中。
“皇上也許認為柳柔兒一股小風,刮不起大浪啊。”
略帶嘲諷的空氣讓李治不禁悶哼了一聲,說話聲不禁高了許多。
“那你認為她能翻起什麼大浪來。吐穀渾年年向我大唐稱臣納貢,朕就不信,他能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公孫大的也有些火急,強壓著怒氣,依然恭敬的道:“吐穀渾自然不入皇上的龍眼,可若他的後麵,有人撐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