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唐的第一學府,長安書院並沒有因為加入了本科的眾多考生而變的喧囂,這裏依舊是文化的天堂,知識的聖殿。在這裏大聲說話,都是對知識的一種褻瀆。
一直以來,長安書院都有不成文的規定,雖然長安書院並沒有明確禁止人進入,但一般人,都不會來長安書院,一是因為自慚形穢,二是因為你若是無緣無故的來到這裏,就會被周圍的人,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待,這種待遇,非常不好受。
不過今天,長安書院卻迎來了許多特殊的客人。
一就是李治這一波,雖然是微服,但李治早已經與書院的院長打了招呼,畢竟不是一般人,李治也不想發生什麼誤會,尤其是這其中來的孩子居多。
不過,在李治之後,卻又有另外一批人,也來到了書院。
滄桑的翠微古道上,傳來了希律律的馬蹄聲,轉眼間,一批馬隊,出現在山道之上,能在這種山路上行走如常,可見這些馬,都是難得的良駒。
馬隊中大多數都是胡人,典型的西域裝束,雖然如今已經是秋末涼風初襲,但這些人的裝束,依舊顯得分外的惹眼,尤其是其中的女子,更是將身體打扮裸露在外,雖然實際上並無半分媚態,但無意中散發出來的那種魅力,依舊是讓無意中看到的行人大飽眼福。
“眾位先生好。”
過的一處山路,在一處石碑旁,突然閃出一個書童。
書童朗目高額,雙眼炯炯有神,而本身也是禮數有加。
馬隊沒有絲毫的驚慌,眾馬匹竟然如同訓練一般,在瞬間就停住了原本就不快的腳步。
“小娃子,為何擋我們的去路?”
說話的,是帶路的一位老者,這老者明顯是西域人,雖然說的是中原話,但語氣生硬,顯然是初學。
書童不卑不亢的說:“此地往裏是書院地界,請遵守這裏的規矩。”
老人遲疑了片刻,回頭問他身後一位蒙著麵紗的少女說:“公主,這規矩?”
少女雙腿一夾,胯下的馬如同通靈一樣,向前跨了兩步,抬頭看向書童,然後又將目光看向他身後丈高的石碑,才哦了一聲。
“文官下轎,武將下馬。這就是這裏的規矩嗎?”
書童應了一聲,眼神微微一滯,驚歎於少女的美麗,雖然麵容半遮,但婀娜的腰肢,裸露在外的如蔥白玉砌 的手臂,依舊散發著無窮的魅力。
“是的,此碑為書院初建時永徽皇帝所立,大唐上下,所有人包括皇帝,都要遵守這裏的規矩。”
老者微微有些慍怒的說:“大膽,我們可是西域——”
女子抬起纖纖素手,阻止了老者的話,略略一笑,柔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遵守便是了,雖然我們並不承認,這裏是什麼文化聖地。”
書童略略一怔,雖然他年紀不大,為人處世也沒有什麼經驗,但依舊能聽出這些人的來曆大不尋常,而且目的也不怎麼單純。
“原來是西域的客人,遠來是客,可需要我代為引路嗎?”
老者似乎仍舊有些生氣,倨傲的說:“用不著,我們自己會去書院的,你速速離開,不要擋路。”
書童並不介意,隻是禮貌的一笑,走到道路的一旁,最後輕聲說:“那輕便吧。”
少女並沒有因為老者的話而生氣,顯然非常了解他的脾氣,而她卻用很感興趣的眼神撇了這少年一年,這書童看似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做事竟然這般規矩,大唐當真是臥虎藏龍之地。
待得馬隊過了一般,書童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偏偏很大聲音的說:“山上岔路眾多,我可是走了三年才記住的,唉,想當年,錯走到翠微宮,幾乎被當地斬殺。”
少女神色一邊,似乎是想起什麼,猛然一揮手,左手一攬韁繩,胯下駿馬希律律長嘶兩聲,硬生生停住,一個轉身,在瞬間趕上了書童。
書童麵色如常的看著麵前神駿的良駒,無視那高高揚起的馬蹄,依舊平靜的問:“有什麼事情嗎,小姐。”
少女略略沉吟了片刻,才斟酌著字句說道:“你說翠微宮是怎麼回事,可以說的詳細點嗎?”
書童嗬嗬一笑,看向麵前少女的眼神,竟然帶了幾絲的同情。
“翠微宮就在山頂,是當今永徽皇帝的三大行宮之首,朝廷上有明文規定,無故進入翠微宮者,可以就地斬殺。”
少女一愣,思索了片刻,才回身嬌聲喝道:“全體下馬,除了三位祭祀之外,所有人都回客棧等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