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斑斑血跡都融入到花瓣中,整朵優曇仙花由純白慢慢地變成淡淡的粉紅,煞是好看。又過了一會,仙花輕輕抖動起來,花朵也逐漸枯萎縮小,花萼處慢慢膨腫漲大,竟結成一青澀小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步長大;隻是長到龍眼般大小就慢了下來。
趙洛凡放開丁力的手,縮回胸前十指捏訣,像是在催動什麼。丁力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好像也沒有什麼不適,不知道那血滴從哪裏流出來,再望回趙洛凡,隻見她雙目緊閉,眉頭深鎖,頭上竟冒著些白霧,一副費力的樣子;再看那幻世玲瓏,更是讓丁力吃了一驚,那好好的青山已經枯黃一片,山澗瀑布再無蹤影,原本流淌的淺水早已斷流,形成一個一個的水坑,裸露的河床有些已經是片片龜裂。那棵通體淡紫的花樹已變成深黑色,樹上的繁花越發鮮豔,像是吸足了靈氣的樣子。
過了不久,趙洛凡歎了口氣,一邊搖頭一邊用絲巾拭了拭額頭汗珠,像是施訣受阻,不甚成功。她想了想,便向丁力求助道:“公子能不能試著催動駕馭禦雷鑒的口訣,看能不能把它召喚出來?”
“是你剛才教的口訣嗎?我試試。”丁力聚精會神的念全口訣,左手作勢,隻見白光一閃,那根灰黑小棒就穩穩地落在他右手上。
丁力把小棒遞給趙洛凡,她點了點頭道了謝,就拿起來就著棒身仔細查看,口中默默念叨;突然,趙洛凡把小棒朝空中一拋,然後十指急彈,幾十道彩光被彈射出來,結成一光陣,托著小棒在空中慢慢轉動。趙洛凡在下麵緊緊念頌,差不多有一刻鍾的時候,她伸出雙指朝小棒隔空一點,輕喚一聲:“開!”
隻見那小棒停止轉動,一端慢慢傾斜,從中湧出一股乳白濃霧,一股腦兒地傾瀉到下方那才結果不久的花樹上。開始時白霧還呈濃稠狀,不久就越來越稀,到後來就剩淡淡的輕煙,隻能緩緩地飄向盤景的四周,有幾縷還遠遠地落在小山上。沾到這種淡白輕煙的區域,很快就有了勃勃生機,原本枯黃的植被一下子又青綠起來。那瀑布不知什麼時候又滴淌滲流,整個盤景一片春意盎然。
起先停止快速生長的小果實在厚重乳霧的澆灌之下又開始茁壯成長,並緩緩由綠變黃,逐漸長成熟透的碩果。
滿臉驚喜的趙洛凡趕忙拔出一金釵輕掃,語帶顫抖地提醒丁力:“把嘴張開,快接著這草還丹。”
丁力應了一聲,呀;就感到嘴裏多了一物,隻是入口即化,一股清甜之後就剩個果核了,正要吐出來,趙洛凡一揮袖,丁力覺得喉嚨一哽,再回過神來,那整個果實早就全都進到肚腹中去了。
趙洛凡一邊看向正在無窮回味著的丁力,一邊用袖子遮住半臉嗬嗬直笑,笑得全身就像柳枝一樣,在擺動。
“好吃好吃,仙子,這樹上可能再結一顆來嚐嚐?”丁力吃完一個還很不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