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了一個月後,楊傑來我家找到我母親,把我父親生前關於風水學之類的玄學書籍,如《憾龍經》《葬書》《地裏五決》《水龍經》等盡數拿走了。
半年後,母親生下我,給我取名為彥步湛。
這個故事正是有一天我問起母親,為什麼給我取名叫步湛時,她順帶告訴我的。她不希望我步父親後塵,多次叮囑我以後不要像父親去沾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步湛即不沾。
我很想查出殺害父親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但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我謹遵母訓,從不碰那類書籍。
李春蓮死後一年,楊傑另娶了個媳婦,生下個兒子叫楊小波。
我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回家幹起了與土石打交道的活兒——開挖機,幹了幾年,開始在村裏包點活兒幹,算是個小包工頭。
而楊小波此時已然是十裏八鄉小有名氣的風水師。
開山動土是要看風水的。而且開挖機這行經常會挖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譬如什麼電纜、水管、棺材、古董、骷髏頭甚至土雷,各種各樣都有。挖到骷髏棺材等不吉利的東西時,十裏八鄉通常會請小波去看個好壞,做做法,求個平安生財。
我們也不例外,長久下來,又是一個村的,我和小波關係變得非常好。
最近我手下的兩個挖機在村後山工作,我起來無事,便到山上去。
之所以會想去看他們工作,並不是怕他們偷懶,一來是擔心他們挖到什麼棺材墳之類的,都是鄉裏鄉親的,到時候不好說話。再者從事挖機行業幾年,我在村子附近開工從來沒有挖到過一條蛇。
這點頗為奇怪。
我在其他地方作業,挖到蛇幾乎是常事,為什麼唯獨我們村附近沒有呢?
母親說的故事在我腦海裏一閃即過,很快我又覺得跟那故事搭不著邊,當年道士立的無字碑至今沒人看到過,單憑母親一麵之詞,能有多少可信度?而且一個沒有字的石碑還能升天不成?
定是我們這裏的土壤不適合蛇生存。正坐在山下瞎想,小伍滿麵春風跑過來,說挖到了個寶物。
寶物?我一聽來勁了,要是古董什麼的那可值錢了,趕緊屁顛屁顛隨他跑過去。
小伍是給我開挖機兩個人中的其實一人,兩人都我們隔壁縣的人,他全名伍四海,性格陽光開朗,愛吹牛逼。另一個年紀大些的叫徐川,老實靠譜愛酒。
跟小伍來到個工地上,好家夥,忽悠我好玩呢?哪有什麼寶貝,連棺材蓋都不見一個。
“批娃兒,消遣你哥哥我呢?”我一腳朝他屁股踢過去,小伍敏捷閃開,指著地上的一塊大石頭說:“不是啊彥哥,這塊石碑上有奇怪的圖文,而且看樣子有些年代了呢。”
圖文?我低頭看去,果然有塊一米多長的石碑插在地上,已被挖機挖的歪歪斜斜,石碑正麵沒字,後麵是一幅幅奇怪的畫,像鷹,畫了鷹飛的各種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