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過來讓娘親看看你!”
鮮於渙愣住,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見著善王妃,對他如此和藹寬厚。
一時之間,胸口的恨意,怎麼也沸騰不起來了。
“你怎麼了?”
“油盡燈枯,彌留之際!
反而看清了許多,這麼多年,是我愧對你,我總以為你跟著大王,會有好的未來與前程,可是是娘親錯了!
娘親忽略了,你在人吃人的貴族圈,要經曆多少挫磨 ,才能走到今日這般位置!
棠兒的事,娘親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
這麼多年,都是為娘錯怪你了……
兒啊,過來,讓娘親好好瞧瞧你!
二十多年了,你要沒有一夜,不惦記你的 ,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棠兒自幼體弱,費了好大的氣力,娘親才將他撫育長大,沒有你的時候,他是娘親唯一的精神寄托——
可是娘親不敢認你……
隻是因為大王允諾過,驍勇善戰,天資聰穎的你,會成為烏蒙國的新任君主……
娘……
實在是怕誤了你的前程啊……”
鮮於渙這麼多年胸口的鬱結,仿佛在這三言兩語之間,被解開了!
母子二人抱頭痛哭,靜安師太哭腫了一雙眼睛,麵對著他一聲接一聲的咳嗽,鮮於渙最終還是開口:“你撐著,我已經找到了棠兒的下落,隻要你撐著,我很快就能把他帶回來見你!”
靜安師太渾濁的雙眼之中,瞬間出現了色彩,指甲都嵌入了鮮於渙的臂彎:“你莫不是騙我我的吧?”
“你若是不信我,那就算了……”
“信,信,娘親自然信你的話,娘親撐著,哪怕是撐到來年春日,隻為著看著你們兄弟再團聚……”
鮮於渙起身,隻是略帶留戀的 ,回望了靜安師太一眼,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交待好了來人照顧,鮮於渙馬不停蹄的起身,再一次回到堰門關外!
直接一腳踹開了懷濟堂的大門。
坐在位置上一臉端莊的少年,看見他的那一瞬間,眼神之中出現了短暫的驚慌,隨後仔細辨別,不禁滿含怨氣。
“這位客官,小店已經關門了,恕不接待……”
“鮮於棠!”
孟始的眼睛裏,一直都是冷漠看著眼前高大魁梧的男子,漸漸的與記憶裏的那個男人重合,他好像成熟了,也長大了,臉上的風霜也多了。
“這位客官怕是認錯人了吧……”
男子快步上前,隻一招便就製服了孟始,隨即將他肩頭上的衣服撕裂——
隨著撕拉一聲,他的肩頭裸露在,肩膀上的刺青,也隨之暴露出來!
“別裝傻了,你就是鮮於棠!”
聽見了外麵有打鬥的動靜,慕容南桉也提著一柄長劍出來,看見那男人的時候,三人都正愣住了——
“南桉!你竟然在這!”
慕容南桉怔住,看見他製服著孟始,隻以為他是來尋她的!
“鮮於渙,你又發什麼瘋?把你的手鬆開!”
慕容南桉上前,最先碰觸到鮮於渙的,竟然是它微微隆起的小腹!
“你……”
鮮於渙傻眼了,一雙眼珠子幾乎瞪出來了火星子!
慕容南桉有了?
這三個月,她居然帶著他的崽子,到處東顛西跑!
這個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