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辰送到醫院搶救,後來進了加護病房,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但幸好醫生說脫離了危險。左媽媽一直守在病床前,心力交瘁,看起來老了許多,兩鬢有了白發。以前左媽媽什麼都不用想,隻要出去做做美容逛逛街,跟朋友喝喝下午茶。現在她要麵對的是她不敢想象的,而更意外的是,她竟然堅持下來了。隻是胸口常覺得悶,讓她喘不過氣來,問了醫生,檢查了之後說是有心髒病。
這天,左司晨醒了,睜開濛濛的眼睛,盯著病房的天花板看,旁邊的儀器是不是想起嘀嘀的聲音,裏麵安靜的甚至連心跳聲都聽得見。左媽媽不在,應該是出去找醫生了。窗外,白雲從遠及近,再從窗戶那個小小的框子裏消失。左司晨渾身都是劇痛,但還是慢慢的將身上的管子心電圖貼拔去,強忍著從床上坐起來,環視四周,在找什麼東西。
正在此時,左媽媽推門而入,根本沒有想過左司晨現在會醒,驚喜的同時又是擔心,跑過去扶住他,按住他亂動的身體,“司晨,你醒了,快躺著。”
左司晨像個聽話的孩子,順從的躺到了床上,嘴角還腫著,聲音沙啞的又想是以為老者,隻問了一句話,“媽,小榆呢?”左媽媽偏過頭淚花閃爍,拿起床頭櫃上的蘋果削著,垂著頭專注的樣子,夾在耳後的頭發落了下來,能看到黑發中夾雜的白絲。
“走了。”左媽媽想了想還是告訴他實話,遲早都要知道的。
左司晨一臉歉意,曾經的他意氣風發,翩翩少年,好豪車,好美酒,好美女,好光鮮亮麗,就像蜀人張岱,回首,恍如隔世。
“媽,我不會讓小榆落在他的手上,等我好一點,我就去把她接回來。到時候我們一家離開這個地方好嗎?”左司晨看著她的側臉,消瘦了很多。左媽媽削好蘋果再切成小塊,仿佛到了他小的時候,那時她也是將蘋果切得那樣小,生怕他咬不動。還總是叮囑,“慢點嚼。”
現在也是這樣,用牙簽插上蘋果放到他嘴邊,說,“慢點吃。”接著又回答他的話,“要是我們一家子能在一起那時再好不過了,就怕他不放過小榆。”
左司晨沉默,不管何暮景有多麼可怕,他都要想辦法就出小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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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桑榆坐在陽台上的搖椅上,閉著眼睛享受著陽光籠罩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層薄紗,整個身子縮在搖椅上輕輕的晃著。回想起上次她苦口婆心的勸何暮景,後者不為所動,陰著臉摔門而去。
她一個人在寂靜的別墅裏反而可以冷靜的思考,現在她不能違逆何暮景。畢竟現在哥哥還躺在醫院,她需要靠他來支付昂貴的醫藥費,所以萬事都隻能等到哥哥身體好了之後作打算。
沈之給她發過短信,她沒有回,因為他的關心會讓她脆弱不堪。她怕自己會不顧一切到他麵前聽他繾綣柔情!
而何暮景那天被氣走之後就去了酒吧,一個人躲在包廂裏喝著酒,包廂裏安靜的很,跟外麵亂哄哄的聲音截然不同。他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於是他點了一個女人,清純美麗的臉龐,火熱的身材,看到何暮景有些怯怯的。可也驚訝這樣漂亮的男人竟然能點VIP,女人眼裏含笑,羞澀中帶著挑逗,希望何暮景一眼就能沉淪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