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曾去找過你,當時主子剛回府,我估摸著你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便在你屋裏等你,哪知竟睡著了,醒來之時已是淩晨,你仍未回來。”青竹道,主院能住的屋子就那些,而她並未出過院子,能歇息的地方除了主子的屋子,不做它想。
“青玉你……與主子……”青蘭咬唇,有些說不出口,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家,臉皮子薄。
“你想哪去了?我已滿二十,主子不過十四,我還能對他有企圖不成?”更何況,她心理年齡已二十八,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還能看上一個十四歲的毛頭小子?真當她有戀童癖不成?
“主子對你,似乎不一般呐!”青竹輕輕一笑,別有深意。
“嗯?”閻錦挑眉,少年對她,哪裏不一般了?
“嗯!”青蘭猛點頭,一臉讚同,“青玉,便是我亦覺得主子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呢,跟以前不一樣,總透著一股……一股……”
那種感覺,青蘭說不準,糾結得眉毛都皺起了,格外有喜感。
“主子已十四,宮裏該送通房丫頭來了罷?”青竹道,皇室子弟,十四五歲便有年長些的宮女來教導人事,主子親近青玉,宮裏極有可能讓她做那教導主子人事的丫鬟,隻是……
青竹望向半倚在欄杆上的女子,歎息一聲:隻是青玉,怕不是會給人做暖床丫頭的人吧?
閻錦皺眉,她怎的忘了,古代皇子還有教導人事的丫頭這回事?
正想著,便見百裏墨匆匆回來,身後跟著尚明尚義,恍然間瞥見她,忙躲開目光去,腳步略顯淩亂。
閻錦眉頭皺得更緊,方才他瞧她的目光,是……羞澀?
百裏墨的身影極快消失,尚義卻停在原地沒動,笑眯眯地看著她,眼神別有深意。
“我們先走了。”青竹見此,起身拉著青蘭離開。
“你想說什麼?”閻錦眯眼,瞧著站在她麵前的少年。
尚義嘻嘻一笑,壓低聲音道:“今日主子先去了禦書房,後去了玉禧宮,從禦書房出來時有些惱,去了玉禧宮後便成這幅模樣了,方才我瞧見主子手裏拿著一個匣子,裏麵似是歡喜佛。”
尚義眨眼,笑得曖昧,他雖也是個毛頭小子,麵對女子的‘熱情’無法招架,卻並不代表他會羞於啟齒這種事。
歡喜佛?閻錦冷了臉。
“對了,林風今日一早去了宮裏。”尚義道,混不在意的模樣,似不經意般提起。
閻錦冷哼一聲,道:“你先走吧。”
尚義聳聳肩,足尖一點,掠上枝頭,幾下沒了人影。
閻錦緩緩起身,臉色有些冷,尚義幾句話,已告知她不少,林風將府裏的事稟告了皇帝,皇帝欲給百裏墨送宮女,陳貴妃選了她……
陳貴妃會選她,意圖不難猜測,如今百裏墨已不聽她的話,百裏墨看似開朗易親近,實則不然,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隻會惹他厭煩,陳貴妃並不喜歡她,讓她做百裏墨的暖床丫鬟,既不會惹他不滿,又能對付她,何樂而不為?隻要她做了暖床的丫鬟,永遠便隻能是百裏墨的妾!
她,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