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襲來,劉軻狼狽躲過,他狠狠甩了甩鞭子,怒道:“你竟是要殺我?”
莫怪他怒,百裏墨那模樣,分明是沒有留情的意思,招招不留餘地,若不是他功力尚可,怕早已成了他劍下亡魂,劉軻原本想與他較量的心思頓時歇了,隻餘惱怒。
“百裏墨!”閻錦踏進院來,揚聲喚道。
他一頓,眉梢忽軟,正欲轉身瞧她,卻被她下一句怔在原地。
“莫傷他!”
她說。
她不是傻子,自然發覺了他的不留情,本是好意,卻不知正是這句話,將百裏墨徹底激怒,他握緊劍柄,直直朝劉軻刺去,劍風凜冽,殺氣十足,劉軻本因閻錦的出現鬆了口氣,便少了些警惕,壓根兒沒想到他會再次出手,這一鬆,便來不及接他那招,眼看那劍便要刺進他的胸口,側裏忽的奔出一人來,直直擋在他麵前。
“阿錦!”
劍尖險險停在閻錦胸前,再進一毫,她必傷無疑,百裏墨手臂顫抖,再握不住那劍,劍落於地,似重重壓在他心上,他忽覺心悶。
“百裏墨!”閻錦皺眉冷喝,神情不愉,她從未想到,他竟會如此作為,方才他那一劍若刺上劉軻,他必死無疑,劉軻救過她們,便是不感激,也不該做那忘恩負義之事,更何況還是因為她?
從百裏墨再次出手始,她已然反應過來,雖不知原因,卻心知是她的話出了錯,此時再看百裏墨,她忽覺陌生。
男子眉眼冷厲,瞳孔裏似蒙了一層霧,陰霾至極,不知是否是因為她那擋劍之舉,他的臉極白,似無血色一般,有些許滲人。
“百裏墨,你怎麼了?”閻錦皺眉,四下一瞧她才發覺,來的竟隻有百裏墨一人,尚仁尚義皆不見蹤影。
“尚仁尚義呢?”她道。
他動了動,一把抓了她的手,用力拖進懷裏抱住,力道之大,似要捏碎她的骨頭,閻錦掙了掙,他不僅不放手,反倒是越抱越緊,他無視她的掙紮,無視了周圍驚愕的其他人,此時他什麼也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前些日子尚仁帶回來的消息。
——主子,錦姑娘在平陽縣,平安無虞。
——主子,錦姑娘並非被脅迫,似是自願……
——主子,錦姑娘似無回返之意……
——主子,錦姑娘與青龍幫劉軻一起出府賞了花……
……
在他極其想念她,極其離不開她的時候,她卻是不回到她身邊,跟其他人在一起玩樂,在遠離他的地方,沒有他,她依舊過得很好。
不!他怎能允許?她是他的!永遠都是!他不會讓她離開!
他來了,趕來接她,隻是,那劉軻卻阻止他帶走她,他惱極,便動了手,可是,她護著他!她竟然護著他!他不允許,他不允許!
百裏墨眸光一暗,抱著她便掠上牆頭,在劉軻氣惱的大喊大叫中,幾下便去得遠了。
“你幹什麼!”閻錦不愉,身邊景物飛逝,越見荒涼,他不答,抱著她直奔向縣外密林,待他停下時,二人已在一個昏暗的洞穴裏,他輕輕放下她,便急切的去拉扯她的衣襟,眼眸深處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