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當真世所罕見!”
“如此不遵禮教,看來那女子定是個禍水!否則王爺怎會如此為她著迷?”
“自來英雄難過美人兒關,王爺再是英勇無匹,終是個男人!便是被迷住,又有何稀奇?”
……
“妖女!”
閻錦懶懶往後一靠,眯著眼聽著轎外言論,當聽到那極小聲卻極度不忿的‘妖女’二字時,止不住的便是一笑,與此同時,那剛跨上馬準備回王府的男人頓了一頓,一絲極冷的目光已是落去那人身上。
尚義搖頭一歎,駕著馬湊到他身邊,小聲道:“主子,莫要誤了吉時。”
百裏墨臉色稍緩,眉梢亦重新帶上了喜悅,嗩呐聲起,鞭炮亦燃,一路喜慶中,迎親隊伍緩緩朝著平疆王府而去,賀家莊外一偶,賀淵輕輕一笑,牽過一旁馬兒躍上,便直追著二人而去。
一路吹吹打打中,亦在閻錦一路昏沉中,花轎終是到了平疆王府,接著,百裏墨自馬上下來走至花轎邊,在周圍一群看好戲的百姓吆喝聲中,抬腳輕輕踢了下轎門,轎子裏靜了一瞬,閻錦懶懶瞧了一眼,抬腳踢了踢。
“呀!女上男下,王爺怕是翻不了身了罷?怕是得被新娘子壓得死死的!”
人群中有人哄笑。
踢轎門自來有個習俗,新郎若踢得高於新娘,婚後定是新郎占主導,亦是新郎一家之主、妻以夫為天的征兆,若新郎踢得低於新娘子,便有新娘為主、新郎為輔之說,亦言之‘妻奴’,閻錦不甚在意的一踢,恰好給了別人談資。
百裏墨不甚在意,掀了轎簾迎她出來,跨過火盆進了大堂,本聚集在門外的客人亦隨著進了大堂,主位之上未坐一人,當中置了一方靈牌,上書著百裏墨生母燕皇後的名諱,待二人站定,一旁讚禮者喊道:“吉時已到,行禮!一拜天地!”
大紅的彩球綢帶連接著二人,那聲‘拜天地’一出,百裏墨止不住的便緊張起來,令一斷的閻錦握著綢帶隨著跪下,不知為何,心跳忽然便急了些。
“禮畢!起!”
一拜之後,讚禮者再唱道:“再拜高堂!”
閻錦隨著轉過身,對著上首牌位緩緩跪下。
“禮畢!起!夫妻對拜!”
一拜過後,百裏墨臉上已是一片掩不住的喜意,那喜意讓人忘了他的身份,周圍人一個興起,立即嚷嚷起來,“入洞房!入洞房!”
屋子一偶處,賀淵笑著轉身,一副輕鬆至極的模樣,剛行了幾步,他又忽然停下,目光落在一側偏僻的角落裏,那裏站了幾人,為首那人一襲錦衣,麵容消瘦,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瞬便望了過來,一看清他的模樣,那人極淡定的朝他點了點頭,轉身便出了門去。
“他……怎麼來了?”賀淵輕聲問身旁不知何時出現的尚智。
尚智瞧了眼已往後院主屋而去的百裏墨二人,亦輕聲道:“陛下來了有一會兒了,隻是並無顯露身份的意思,我們便當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