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巧玲聞言,當即回道。“秀珠就住在我家隔壁,西邊這戶就是了。她的身世比我更慘,她的父母早年就去世了,就剩下一個瞎眼的爺爺相依為命。如今她爺爺也已經年邁,家裏的農活都是她一個人在幹呢!”
“哦?”
師父愣了愣,隨即呢喃道。“秀珠這樣的情況,鎮長為什麼沒有計算在內?怎麼能把這樣的人家給遺漏了呢?”
我想了想,不禁解釋道。“師父,或許是秀珠的家裏不隻是一個人,有著她的爺爺陪著,所以才沒有被鎮長計算在內。這也或許是疏忽,但這樣也是很危險的。因為她的爺爺並沒有能力保護得了她,再加上她的家裏也並沒有貼符!”
師父立時點頭,並急忙說道。“長生,今晚我們分頭行動,你去秀珠家守著,我就在這巧玲的家裏。一旦有情況,你就喊,知道麼?”
我二話沒說,直接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來到秀珠的大門外,我順勢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門閂被打開的聲音。
開門的,是一個守住拐杖的瞎老頭兒,老頭兒看起來甚是老邁,佝僂著身形,臉上滿是皺紋。“是誰啊?這都天黑了,有什麼事麼?”
我趕忙客氣的解釋。“老人家,我是茅山派的小道士,我師父在隔壁巧玲的家裏蹲守,他讓我來您家守著。不知……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茅山來的那位高人,我白天也聽人說了。這兩天,在我們楊家橋鎮,傳得沸沸揚揚,說是來了一個茅山派的高道,可惜我眼睛瞎了,也看不見你們長什麼樣子,嗬嗬!”老頭兒似乎很是健談,先是讓開一條路,請我進門,隨後又把門閂給插上。
來到堂屋,我便是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皮膚略顯黝黑的女孩兒,看來她應該就是秀珠了吧?
“你就是秀珠?”我微笑著問道。
女孩兒靦腆的一笑。“嗯,怎麼稱呼你?”
我當即回道。“我叫長生,這次跟隨我師父來的。最近鎮上可能不太平,所以我師父挑選了幾家最容易出事的人家,然後我們來此蹲守。你家因為力量薄弱,所以我師父在巧玲家守著,讓我在你們家守著。”
秀珠錯愕的看了看我,忙又問道。“聽你的口音,好像離我們這裏不遠。”
我嘿嘿一笑。“我是驪靬城那邊來的,也就是在我老家那邊,我拜了師。我師父是中原茅山派那邊來的,剛到你們楊家橋不久,便遇到了此事。”
秀珠點頭,微笑著問道。“那你吃飯了沒有?我家還有吃的。”
隨後,秀珠給我端來了熱好的飯菜,我吃完飯,隻見秀珠的爺爺已經摸索著給我把床鋪收拾好了。
目送著老爺爺進屋歇息,我則是和秀珠坐在油燈前閑聊起來。原來秀珠的父母在她三歲的時候,在山上采藥摔下山崖了。
從那以後,她就和她爺爺相依為命,直至如今。
我輕歎一聲,說道。“你好歹還有三年的父母,我還沒生下來的時候,我母親就已經死了。我是從屍體裏麵生出來的,為此,我們東河溝的人都說我是屍生子。除了這個,我還是倒黴透頂的人,凡是和我沾上關係的人,一準兒都是倒黴透頂。幸好我師父不嫌棄我,給了我將神牌,壓製了我身上的黴運。”
聽我說完,秀珠的眼眶微微有些紅潤,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原以為我的命運已經很苦,沒想到你比我更苦。長生,這麼多年,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淡然一笑,道。“吃百家飯,給西河溝的人看守墓地,反正都是一些晦氣的活計。為了活下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正聊著,身旁的油燈忽然被一股陰冷的夜風吹熄。
漆黑的環境下,我急忙快步來到門口,且抬頭向著天空掃視了一眼。“不知不覺的,居然都已經聊到了深夜,現在恐怕已經到了子時了。秀珠,油燈怎麼熄滅了?是不是沒有燈油了?”
哪知我扭頭之際,卻是依稀看到秀珠的身後,竟然莫名的出現了一道黑影。而此時秀珠卻還渾然不覺,拿起油燈晃了晃。“有燈油啊!是不是燈芯燒完了?”
然而,當秀珠剛打起火折子,我突然看到那道黑影,竟是向著秀珠猛然間衝了過去。
我下意識的大叫一聲。“秀珠,快閃開!”
說著此話,我當即一把將秀珠推開,但卻看到眼前的黑影霎時來到我的跟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一道陰沉古怪的聲音,隨即傳入我的耳朵。“小子,我們又見麵了!前麵三次都沒能要你的命,你是不是以為你的命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