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老陸修文就是其中一個,他帶著些許懇求的語氣跟宗主厲尋海說道:“掌門師兄,不如我們先假意歸降,之後再謀他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還沒等宗主厲尋海說話,李長老就直接責問陸修文了。
“好一個假意投降,我想問問你陸修文,你打算如何假意歸降?”
陸修文低下頭縮了縮身體,沒有回答,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做才算是假意歸降,更別說什麼再謀他算,提出這個建議無非就是想保住自己這條命而已。
落雲宗主厲尋海掃了一眼自己身邊這一眾長老和弟子,這些人一個一個的不是受傷打坐,就是倒地不起,不是法力耗盡就是靈器折損,就算是能站著的也身上掛紅帶血,衣裳襤褸,身為掌門宗主,他是即心痛,又無能為力,而剩下的這一幹人等,都在等待著他下一步的決定,宗主畢竟是宗主嘛,他的決定代表大家未來的命運。
厲尋海思量再三,有了一個主意,隻見其單手一晃,手上現顯出一張符籙,符紋上紫光流動,煞是好看,此符既非攻符,也非防禦符,也不是常見的輔助符,連厲尋海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符,他隻知道,這是師父臨終前交給他的,說隻有在宗門危難的時候才可以使用。
現在正值危難時候,也該用了,於是他往符中灌注法力,那符轉眼間化成一道紫光,憑空消失了,也沒見有什麼效果。
“掌門師兄,剛才您祭出的是什麼符?我怎麼從未見過。”李長老好奇問道。
厲尋海苦笑的搖了搖頭。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符,要是師父他老人家沒有騙我,那麼這符興許能救全宗門上下。”說完這句話,厲尋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下來要做的就隻能等了,雖然不知道要等的是什麼,但畢竟那也是一絲希望,對他而言一柱香的時間真的好漫長好漫長。
此時此刻的落雲宗後山,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數十名落雲宗的普通弟子在這裏慌亂四散,普通弟子在落雲宗內是最低階的存在,他們一般都沒有修為,幹的也是宗門裏的苦力活,宗門被攻時,他們就已經戰戰兢兢人躲到了宗門的後山,當一聽說長老宗主都被圍在慕天砰,更是不敢往前殿走,他們心裏都清楚,宗門要覆滅了。
於是這近六十人的普通弟子都在想著法子離開落雲宗,畢竟他們沒有修為,宗門要是被滅,他們就成了宗裏最沒用的人,一點價值也沒有,不像那些長老和入室弟子,有修為,歸降了可以留命,普通弟子的命在外人看來卻是一文不值,如草芥一般。
如今這些普通弟子隻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從後山的山崖攀爬下去,二就是在後山找一處地方躲起來,等待敵人的離去。
可這後山崖壁陡峭至極,就算有藤蔓蜿蜒而下,對這些凡人而言,又有幾人敢從這數百丈高的崖壁往下攀爬呢,所以更多的人還是選擇躲起來。
躲起來也好,爬下去也罷,唯一不會有人去做的,就是往前殿走,誰都知道,往前殿走,必死無疑。
就在這各自逃命的時刻。
後山崖壁的隱匿之處,有一個不顯眼的山洞,洞口有石門封著,且結滿蛛網長滿雜草,看樣子有些年頭了,漆黑的洞內,有一少年,身著落雲宗弟子的衣服,看上去不過才二十歲的模樣,他盤腿閉眼,皮膚白皙。
突然一道紫光閃入洞中,懸浮在少年麵前,他這才慢慢張開雙眼,一手接過紫光,那光沒入掌心便消失了,少年抬手掐指算了一算,隨即無奈的輕歎。
“一百三十年過去了,落雲宗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