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守護騎士團的編製裏本來隻有三十多人的騎士長,當然並不都是克拉迪斯那樣的六翼騎士長,這次出發前大祭司不但把第一團的騎士長調了一半過來,還把聖宮直屬的達到騎士長級別的守護騎士全部調給了阿斯塔,達李斯特城的攻擊需要會飛的戰鬥單位。清一色的純白長袍拖至地麵,一百多名騎士長麵甲下等待主官的攻擊命令。
此時攻城塔樓漸漸趕上了步兵的腳步,戰場上到處都是冒起的黑煙和焦黑的屍體,對手已經開始普遍使用火箭來壓製靠近了城牆的鐵弩和攻城塔樓,不斷有著火失去前進能力的塔樓轟然倒下,士兵數十計的在烈焰下掙紮。可是慘叫聲並沒有讓戰場顯得吵鬧,反而戛然而止的叫聲讓遍布士兵的戰場看上去非常恐怖。
數萬士兵都死死憋著氣,這口氣他們憋了幾天了,夠不上敵人是不會放鬆的。
噔噔噔,夠得上城頭的鐵弩紛紛開始射擊,每輛車攜帶二十支鐵箭,弩車分成三個梯次,一共五千多輛,也隻有帝國這樣的國力和凱爾斯這樣的將軍才會把這麼多貴重的鐵弩當做消耗品來使用。
投石機啞火,弓箭失效,城頭又被數不清的鐵弩壓製。
“拜托你了。”卡蘇決定離開前沿,不是他不敢繼續在對方投石機的射程內逗留,也不是他不敢看即將發生的接觸戰,即便李南在此刻恐怕也是一樣的選擇。因為皮爾公國有理查德、凱斯勒在。指揮大師凱斯勒家族已經被和平的生活忘記了無數代,不過戰爭既然爆發了就不可能見不到他們家族的子弟。
早期帝國開始戰爭準備時理查德、凱斯勒就遞交了在李斯特西側荒地上屯民建軍的規劃,在李南、布魯斯猶豫不決時遞呈了自己的遠景計劃,精壯全部撤離公國,從地理上看等於把公國拱手讓人,但實際情況很好的詮釋了理查德的封土設想,帝國占領了全部的土地卻無法正常的得到這些土地。聯合同族的兩國,不但不用擔心跟隨自己的人口無食無居,反而讓家族更加團結,借助達李斯特城的地利優勢讓帝國頓時無從下口。
有了上述的條件,談判也好戰爭也罷都獲得了主動,但這絕對不是凱斯勒家族的優勢所在,臨陣指揮才是他們能夠在和平了上千年後還有人記得他們的原因。
“水!”理查德派出了他的第一個傳令兵。
漫長的城牆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座不太大的城樓用來管理從配套階梯上下城頭的人員和存放一些工具什麼的。三四個士兵一組在得到命令後快步跑出城樓,他們手裏拉著一根很粗的水管。
“火箭!”這可不是先前漫射的火箭嚴格講叫火囊箭,就是在箭頭上綁上點燃了的裝滿了黑油的油布包兩個士兵一組,一個單手盾單手火把,一個蹲在城垛內側,這個負責射箭的必須是非常出色的射手,因為這種箭箭頭太重射不遠,又必須在對手壓製火力最密集的時候攻擊最有價值的目標。而且黑油靠近城牆的存放要考慮的因素很多,取用並不方便,這種油布囊不太安全也就決定了射擊的波次不可能太多。現在鐵弩車和攻城塔已經前進到了合適的位置,兩千多支加粗的鐵劍各自飛向目標。
理查德就坐在城牆腳下,濃濃的一字眉連在一起,半塌的鼻梁,細細的眼睛。他沒有因為大多數的火囊箭射中目標而高興,帝國拿下這座城市的決心已經擺在眼前,既然自己已經接受了指揮官的任命就必須履行職責,多死些人從來都不是名將的障礙,困難的情況還遠未開始。
四濺的黑油加大了火勢,不但很快摧毀了被射中的攻城器具殺傷了大量人員,還把一段一段的路徑給堵住,緊接著大量水柱衝出城牆灑在即將站滿敵人士兵的城牆根,燃燒的黑油四處漂浮,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地段過火,特別是殘存的攻城塔很難找到合適的位置。
凱爾斯的散兵推進策略在這時暴露出軟肋,衝擊城牆時需要密集的壓迫式陣型,散兵本來就很難在鐵弩被摧毀或者耗盡箭支後在城牆下站住腳,更何況現在隨處都有燃燒的黑油。不過戰爭不是方程式,經過短暫的混亂,帝國士兵們漸漸聚攏在了一些已經靠上城頭的攻城塔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