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當暴跳如雷的塔爾薩死憋著怒火,陪同格林、道伊爾和塞維尼亞、普爾進入空城奧爾巴特時,人類的逃難大軍已經從奧帕米利特斯城的拐角處轉向了死亡山脈邊的鐵山城。家族聯盟軍隊也已經完成了向這個方向運動的集結準備,鐵山城方向的幾個重要位置上高高的石頭城牆聳立,兩大家族的主力私軍已經完成了主要方向上的要塞建設。
格林、道伊爾站在奧爾巴特城最高的塔樓上,眺望著遠方那沉沉的黑影。他還記得讓自己在貨車上休息的商人送自己離開時臉上的笑容,還記得自己最後休整時淳樸的農家幫自己洗幹淨的衣物,那時候自己還是一名樹人,離開時是曾經回頭向籬笆口的老婦人和她的孫女揮手,心想你們等著,等我真的成了神就來幫你得到更好的生活。可是現在的心裏找不到一絲感激,雖然指揮船並沒有在奧托馬斯島登陸,但身為神的格林還是看到了島上發生的一切,當一個個人體變成血肉,變成實物時,他看到的隻是被踩倒的枯草和折斷的枯枝,連身邊塞維尼亞、普爾深處的火熱現在想來也沒有那麼主導自己的呼吸。
“那邊是死亡山脈嗎?”塞維尼亞端來了龐培家地窖裏找到的黑提酒,“不知道這酒是什麼味道,他們把它藏得好深。”
格林接過杯子,喝了一小口,刺激雖然比人類的小了一些,但這酒的妙處還是讓格林暗暗點頭。他默默的看著賽維尼亞的反應。
賽維尼亞誇張的拉伸脖子,瞪大眼睛,“哇······”剛剛結束表情的演繹就抬手又喝了一口。
格林點點頭,“沒人知道這酒叫什麼嗎?”
“沒有,那些家夥可不懂什麼是好東西。”塞維利亞這是在觀察城市建造時從地下部分的深處找到的,獸人更喜歡的是殺戮,在城市地下搬走了聞上去像食物的一切,從破碎的酒桶來看獸人們覺得這是什麼毒藥來著。
格林舉高水晶酒杯,對著城外還沒有熄滅的火焰晃動酒液,赤紅色的酒裏淡淡的綠色時隱時現,仰頭將杯中酒飲盡,“既然是你發現的就叫它尼亞吧,對了!該叫尼亞的呼吸。”
賽維尼亞高興極了,這個神真的這樣喜歡自己嗎?“我真的這麼······”她把頭緊貼在格林胸口,“刺激嗎?”
格林點點頭,“看見這些獸人的眼神了嗎?”他指了指正在城頭巡邏的士兵。
賽維尼亞後退一步低頭倒酒,“來再喝一杯,這是我的······”
格林放下酒杯繼續遠眺死亡山脈,或許自己開始習慣是個神了吧。
“我們還是去奧帕萊吧,我要把這大神師的神殿圖紙帶過去。”
“我知道,塔爾薩隻是一時的獸性而已。他不傻!”格林說到這些獸人時聲音冷冷的,“把人都殺光了誰來運輸,誰來建造管理城市?我想最多三天塔爾薩就會回去奧帕萊了,來這裏的隻有幾千人而已。”
主力軍團大部分此刻已經開始在奧帕萊登陸,馬蒂尼在得到了塔爾薩在追逐偶遇之敵後臉色陰沉。神戰士軍團的榮耀的是高貴的,馬蒂尼看不上這些全身散發臭味的士兵,雖說從隸屬關係來看,神殿的神戰士軍團有著明確的崇高地位,但相對過於稀少的數量在實際戰鬥中將會大大降低他作為指揮官的實際話語權。而且按照中部神殿統一的戰鬥序列調配,神戰士軍團將主要用於幾個特定城市的攻防,不會和主力軍團一起行動,這樣一來可以想見的是很多城市將會被野蠻的獸人搶先破壞。現在塔爾薩不在自己眼前,馬蒂尼雙手按在東海岸的地勢模型台上盯著奧爾巴特城,他看到的是已經被破碎了的城市和遍地殘肢斷臂,那裏應該給神師大人建造一座洗禮堂才對的,這些野蠻的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