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腳印透著無盡的詭異,我都沒有勇氣想象,如果腳印的主人現在還活著,那麼他的身體是什麼形狀,臉又是什麼樣子。我想到這兒,就感覺不寒而栗。
“我們走吧,不管前麵有什麼,找到他們才是我們最根本的任務。”我隻能這麼說,算是對我自己的安慰,也算是對我們的鼓勵。
雖然一路上我見過無數超出我的認知的事物,也有很多湮滅在曆史車輪下的秘密,但是究根結底,這些都是自然的產物,或者是人類的瘋狂。真是不知道,在那個年代,同仇敵愾的中國人民抱著天下無敵的心態,到底做出來多少瘋狂恐怖的事情,曆史上偉大輝煌的中華民族,到底還在這些灰暗的角落裏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不願想,也實在不敢去想。我小心翼翼的從那腳印之上邁過去,朝著前方的黑暗進發。實在是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一種承擔,還是一種躲避。
老周那個大心髒就比我看開很多。雖然有時候他的想法很欠揍很不靠譜,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唯物主義在他的心中從來沒有動搖過。那種根深蒂固的信仰,絕對不是對共產主義,馬列主義的單純的盲目赤誠,而是一種超越恐懼的理性。這種思考足以戰勝所有的恐懼。真的,這一點,我差他很遠。
古樓之中除了他們的腳印,一切顯得都很家常。第一層的大廳地上還鋪著厚厚的地毯,擺放著不少圓形的桌子,估計可能就是用來會客的,要不然這兒就是一家酒樓。我們順著樓梯往上走,手電筒的光透過懸浮的塵埃在空氣中留下一道光柱,硬生生的把黑暗切割的支離破碎。我們著急找到賀子芊他們,無暇顧及周圍的擺設。
古樓一共隻有十層,如果他們沒有離開這裏,我們是很快就可以發現他們的蹤跡的,可是奇怪的是我們一路往上找,一直找到頂層,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影子。老周以為他們擅自離開,不由得大為光火,掏出對講機就大罵:“不是說了嗎,讓你們等在古樓裏不要動。你們這群慫貨到處亂跑什麼?現在在哪兒呢?”
那邊停頓了幾秒,突然一個很粗中的聲音回答:“你是誰啊,田夫嗎?”老周一聽,愣住了幾秒,然後立馬關掉了對講機。
“不好,這對講機的最長對講距離是兩公裏,說明在兩公裏的範圍之內,還有另外的人。看來這次的行動太不巧了,盯上‘樓蘭’的勢力不在一二。我們一定要快,時間真是不多了。”老周的語氣中無不透出焦急。我連忙點點頭表示讚成。
老周小心翼翼的再次打開對講機,這次傳出來的是矮子的聲音。“頭兒啊,你們到哪兒了?我們已經在這樓裏呆了快半個小時了還沒見你們的影子。您效率快遞那兒行不?”
老周一愣,接著大罵:“放屁!老子現在就在頂層,那個刻著盤龍的鐵木柱子旁邊,你們呢?”
矮子沒說話,幾秒鍾之後用疑問的口吻說:“老大,您說什麼?你在柱子旁邊?你沒有搞錯吧?”
“你***,猖狂了是吧?老子啥時候騙過你?”老周簡直是怒不可遏。
誰知矮子似乎真的不是開玩笑,聲音顫抖的說:“老大,你在柱子旁邊,那我們在哪兒?”
“我知道你們在哪兒?讓你們不要亂……”老周一句話沒說完,突然語氣一變說:“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們就在那根該死的柱子旁邊。”矮子聲音裏帶著顫抖。他知道老周在這個時候沒有心思開玩笑,肯定是有些地方出現了差錯。我明白這座古城建在這深山裏,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是一座普通的城市。雖然小說和古文獻裏出現過“隱者村”,即一部分人為了躲避戰爭、天災、人禍等因素,跑到深山老林裏當農民。說是農民,其實有田有地有房產,自給自足,簡直就是一個地主老財。但是我實在想不到,這種地方來個草都不長,怎麼會產生一座發達的城市,而且還有過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