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周鬧得不可開交,不小心傷及日記本了。本來老周一看大事不好,臉立馬就拉了下來,我當時也給嚇得夠嗆,畢竟我們目前所有的活動的指引方向都來自那個日記本。誰知道就在老周的臉繃不住了要大發雷霆的時候,突然又高興地笑起來。
我看他那笑容心裏直發毛,還以為他受不了打擊發瘋了呢。於是我就試探著問道:“老周……你沒事吧?”
老周沒有直接回答我,哈哈大笑著說:“我就知道史文萊不是藏著掖著的那種人,原來謎底都在這裏啊!”我一聽,似乎是老周意外發現了更大的秘密,一群人立馬湊過去看。果然,被水浸漬的地方,原本的藍黑色鋼筆墨水都已經漸漸地退去,反而有一種特殊的紅色隱隱約約的露了出來。
“好像都是日記啊。”賀子芊霸著本子看了半天,才看出來紅字是些什麼。
“沒錯,這種墨水一定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隻有在遇水的情況下才會顯現。剛才也正好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了。”老周回答說。
我看著日記本,顯現的隱蔽部分大約是一下幾段文字。
“1956年3月11日
這段時間計劃進展得十分不順利,鍾子期他們已經緊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情況對我們十分不順利。雖然我們目前為止依舊占有著對“樓蘭行動”的主動權,但是如果我們不加禁行動的話,古城很快就會被鍾子期發現,到時候一切就都晚了。還有,四把鑰匙我們隻弄到三把,剩下的一把仍然在濟南。
“1956年4月7日
正如我們所計劃的,鍾子期還是帶著軍隊來了。軍隊的實力我們怎麼能趕得上。我們隻能故意給他們留下線索,然後再借助他們的力量挖開古城。隻要鍾子期那個悍鬼上當了,我們就坐享漁翁之利。如果事情進展的順利,憑借我們七個人的力量,足以在他們之前找到終極。
還有,我們在永恒之眼的損失太大了,沒想到其中的凶險遠遠超出了老大的預料。如果不是蘭衛國他對那裏的結構研究的透徹,我們現在可能就已經見馬克思了。
萬事皆小心。
“1956年5月底
我實在是記不清今天的日期了,我們被困在這兒已經有兩個星期了,所有的食水彈藥全部耗盡。看來還是小看了對手的能力,他隱藏的真是夠深的。
最關鍵的是,我們明明已經打通了無盡回廊,為什麼沿著路走下去還是沒有找到終極呢?我真是後悔沒有聽從蘭衛國的建議,如果按照他說的,我們順著左邊走,完全可以避免無盡回廊的。
一切已經晚了,我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請組織原諒我的過錯。
第十九特殊工作小組劉天陽
絕筆
“就完了?”我看的意猶未盡,直接把這個當成小說看了。“原來第十九組還真是掛在那古城裏了,看來死在四川真是我爹他們布下的煙霧彈。”
不過最後我能從這個自稱“劉天陽”的人的筆下體會到瀕臨死亡的時候那種深深的絕望。這種感覺是一個人無限接近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的謎底時卻僅僅剩下生命的最後一刻,再也永遠見不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事情時候的不甘與無奈。這種感覺被絕望無限放大,其實真正令人恐懼的,永遠是死亡。因為死亡,我們將會失去一切接近真相的機會。
老周看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不過他的角度還是站在比較務實的方麵考慮的:“事情很明顯,這三段文字糾正了我們之前的幾個誤區:第一,保護派和反對派並非在合演一出苦肉計,而是真真切切的爭鋒相對;第二,最先發現古城的不是鍾子期和軍方,而是第十九組。第十九組是真正的把整個事情帶出水麵的人;第三,看來想要找到古城,首先還是要探明左眼究竟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劉天陽的隊伍在那裏吃了不小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