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覺起來,眼鏡和矮子兩人就已經又探了一邊廢棄的鑽探工事了。可能對於談們來講,工事裏有太多的謎團,好奇心是人最大的特質,每個人都很難按捺住心中對於未解之謎的窺伺。可是他們回來,就帶出來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還記得工事的門嗎?沒錯,就是那些門,有的破舊的合不上,有的破舊的打不開;有的為了隱瞞什麼而被永遠封死,還有的因為什麼隱藏別人想要得到的東西而已經先於我們被損壞。而眼睛和矮子看到的,就是所有的門在一夜之間竟然全部不翼而飛了。
從空間範疇上來說,門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它不僅僅可以用來擋風,更可以用來遮擋一切你不願意讓別人看到的東西。一站在門的前邊,門後邊的事物,相對來說就是未知的。
就是一夜,就是我們還偎依在溫暖的睡袋裏沉浸在自己的夢中時,已經有人悄悄地潛入離我們不到600米的鑽探工事裏,取走了所有打得開打不開、合的上合不上的門。
老周顯然是不太相信,他堅信自己在三個小時的值夜時間裏,絕對沒有看到有人潛入過工事;不僅是他,老黃五步蛇他們都信誓旦旦的表示,從來沒有任何有生命的物體從他們的眼皮底下鑽進去。
老周想了很久。如果按照他以前的脾氣,肯定就是二話不說輪著家夥就往裏麵衝。可是在這種每一個決策就可能關乎失敗的緊要關頭,他正猶豫自己該不該多趟一趟渾水。
“我覺得,現在咱們還是少節外生枝的好。”老周想了半天,皺著眉頭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顯然所有人都不信服這個決定,畢竟人們的好奇心可以衝破任何形態意識上的束縛。老黃甚至直接對老周說:“老周,這不像是一貫的你。我記得以前三號站有人傳鬧鬼,其他人過了七點鍾就不敢一個人進去,還就是你愣是單槍匹馬殺了個進進出出。怎麼現在連近在咫尺的秘密都不敢探尋了呢?”
“我隻是想起蘭衛國他們,是不是也是因為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而慘遭毒手?”老周冷冷的回答,我從他的眼神裏看不出一絲波瀾。
“時代不同了,他們頂著的壓力可不僅僅限於一股敵對勢力,還有時局和黨派和政治。他們無論是不是什麼狗屁特務,都是提著腦袋拚了老命才給我們開辟了一條可循之路。想一下你們從濟南一路走過來遇到了多少挫折,損失了多少同誌?而20年前他們麵前全部都是汪洋的時候,他們怎麼做的?聽著老周,我們是踩著他們的屍體一路走過來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一定可以完成所有的任務。我們也有可能全部栽在一個關口上,所以我們要盡量為後麵的人開辟一條道路,讓他們幫我們完成我們未遂的事情。”
老黃說了一大堆,可是老周出乎意料的沒有打斷。他耷拉著腦袋沉默著聽完,最後終於點點頭說:“老黃你說得對,我們該把心思放在後人身上。”他站起來收拾好東西對著大家說:“速戰速決,走吧。”
他把自己的語氣盡量放的輕鬆和決絕,但是我還是挺出了其中的無奈。作為一支肩負著曆史使命的探險隊的領導人,所有的壓力裝在心裏,換了我,我早就瘋了都不一定。
我們沒有開車,選擇了徒步靠近。老周讓大家把所有的重型設備留在車上,隻帶上必要的輕型裝備。老周還從車子的後備箱裏掏出一把AK-47自動步槍了,沒有安槍托,直接拿著就往工事裏挺近。
“我咋看著咱們往裏麵走是要和小鬼子拚刺刀似的?”矮子在路上自嘲的調侃著我們自己。;老周撇著眼睛看著他說:“你小子狗嘴裏就吐不出個象牙,說啥都說得這麼喪氣。咱就是去看看是誰把門兒給偷走了,說的和一去不返是的。”
不知道是誰輕聲嘟囔了一具“說不定呢”,全隊人馬的士氣突然下降到了冰點,再也沒有人說說笑笑。就這樣一路沉默著,我們就再一次踏進了塵封的神秘工事。因為我們急於擠時間往芪國王城趕,所以不想再工事裏逗留太多時間,就直奔辦公樓了。果然,一走進辦公樓,就看見整整一層樓的門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門洞,像是一隻隻深不見底的眼睛注視著我們一般。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一股似曾相識的逼迫感。